这货还没运到地方呢,已经是把本钱都赔进去了。小百姓又气又恨,把灯草搬到岸上,一把火全烧了。
让你收税,让你收税,货都烧没了,还收你娘*个头的税。
看到了吧,这就是当时的大明朝。
收商税,最吃亏受损的是小商小贩,豪商巨贾、士绅官商影响不大;开海禁,肥的是个人,国家也捞不到太多好处。
而政策不管是善是恶,到了下面执行,总会变成对利益集团最有利,损失伤害则转嫁给了升斗小民。
面对这样的官僚体系,这样的痼疾制度,即便是穿越者,也会生出无力之感。接下来恐怕便是郁愤如狂,恨不得把官员、地主、士绅都切巴切巴剁了。
“万岁——”王体乾的声音打断了少年皇帝的思索,他眼睛一瞪,恨意全都转到了王公公身上。
王体乾吓得一激灵,赶忙跪倒,深深地叩下头去,颤声禀告道:“皇爷,是,是裕儿姑娘的事情。”
朱由校愣了一下,吐出一口闷气,这个奴才还算机灵,没说漏了嘴。
旁边的张裕儿正给猫咪挠痒痒,闻声转过头,一脸的迷惑。
“起来吧,胆小如鼠。”朱由校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说道:“可是要领裕儿去看看?”
“是,皇爷。”王体乾战战兢兢地爬起来。
朱由校脸色稍霁,摆手道:“裕儿,把桌上的点心拿上,随王公公去办点事。”
张裕儿不明所以,还是站起身,施礼应道:“奴婢遵命。”
白娘娘懒懒地趴在那里,没有跟着去的意思,还抬了抬小爪爪,似乎在挥手告别。
张裕儿被逗笑了,宠溺地握握小爪爪,端起点心盘,转身随着王体乾退出了殿门。
“小白,过来呀!”朱由校伸手相招,白娘娘瞅了瞅他,没答理,了起来,夫妇拉着儿女,忙着跪下行礼,口里叫着:“见过官爷,见过小姐。”
“快起来,快起来。”王体乾笑得亲切,上前伸手挨个拉起。
张裕儿也吃了一惊,可刚从外面进来,光线还未适应,她也没看清这几个的相貌。心中以为自己就是来送点心的差使,便把端着的点心盘随手放到桌上。
王体乾转头看了张裕儿一眼,笑道:“裕儿姑娘,你们一家团聚,杂家就不在这里碍眼了。”
说着,王体乾转身出去,带上了房门。
一家团聚?张裕儿微蹙秀眉,门关上了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打量面前的这几个人,目光最后聚在中年夫妇的脸上……
王体乾站在门外,听到里面沉寂半晌,传出了哭叫声,不禁抿起嘴角,心道:皇爷对这个张裕儿是真没说的,竟派人把她的亲人找到,还接来见面,这得是多大的恩宠啊!
杂家现在对张裕儿和她的亲人客气点,也算结个善缘。日后会不会发生变故,这又是谁能料到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王体乾叫过两个小黄门,让他们在这里等着,一会儿送张裕儿回乾清宫,自己先回去向皇爷复命了。
狂喜、惊诧、激动、如在梦中……因为张裕儿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她的心情也是乱七八糟的混杂在一起。
但毕竟是血浓于水,十来年的时间,虽然模样了样子,却割舍不了亲情。
母亲哭泣着、呼唤着,儿时的记忆如同开闸的水流,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张裕儿感觉象有无数话要说,却又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竟说不出口。只有眼泪在流,只有拥着母亲寻找那曾经有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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