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并不知道张婉儿的身份,三位公主也是一样。这是皇帝郑重严肃的交代,她们并不敢违犯。
张婉儿对此倒无不满,只是中午在食堂混一顿,早餐、晚饭都是在长春宫吃,姐姐基本上可着她来点菜。
而且,小吃货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不那么馋了。
五月进了食堂,便直吸小鼻子。只靠闻,她就能猜出吃的什么,并颇以此为豪。
好象,好象有好几种香味儿,那就是米饭加份菜啦!
五月咧开小嘴,端着盘子排队打饭。
孩子们的快乐很简单,能吃饱,还吃得不错,可以排到头一条。
从这个标准来看,他们都应该是快乐的。从他们洋溢着笑容的脸上,便能看出来。
在他们看来,吃得更好,想吃啥就吃啥的皇帝也是快乐的。
他们当然不知道,皇帝的快乐是短暂的,总会有意外打断,总会有堵心的事情发生。
他们更不会知道,为了他们简单的快乐,为了全天下百姓的安定生活,皇帝有多少费心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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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州备御府。
刘爱塔终于等到了金生魁的归来,一个多月的焦急等待,眼看就能知道结果,令他心中忐忑不安。
金生魁不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身后跟着的汉子也让刘爱塔惊疑不定。
这个汉子留着辫子,身体壮实,脸色黝黑,样子有些木讷,一笑起来更显得淳朴厚道。
后金建国初期,就强令投降的汉人效法满洲人的发式,把剃发作为归顺的标志。
比如历史上在大凌河之役胜利后,皇太极便令“归降将士等剃发”。
同时,还有严令:“若有效他国衣帽及令妇人束发裹足者,是身在本朝,而心在他国。自今以后,犯者俱加重罪。”
所以,锦衣卫百户曹正华奉命随金生魁入复州,必须剃发易服。不光是他,还有两名同来的锦衣卫,也做出了头发上的牺牲。
负责接送金生魁,以及反正具体事宜的三弟刘兴仁也在屋内。和兄长一样,他也对金生魁带来的这个陌生人显出几分警惕。
金生魁勉强压抑下激动兴奋的心情,先给刘爱塔作了介绍,“大人,这位乃是镇抚司百户曹大人。”
镇抚司,锦衣卫?!
刘爱塔和刘兴仁对视了一眼,震惊之余也有些预感,明廷可能接受了自己的反正。否则,不会直接派人来接洽。
而镇抚司专负责谍报刺探,前来主持此事,也是正常。
“曹大人不惧危险,在下钦佩备至。”刘爱塔和刘兴仁不敢怠慢,起身施礼。
曹正华拱手还礼,淡淡地笑道:“刘大人不必多礼,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儿吧!”
说完,曹正华找准方位挺身肃立,拿出一张纸,郑重地捧在手中,沉声道:“万岁密旨,刘兴祚跪接。”
刘爱塔眼睛瞪大,嘴巴张开,完全惊愣当场,一时间反应不及。
刘兴仁也是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反正之事会惊动当朝圣上,并直接颁下密旨。
“大人。”金生魁赶忙上前,推了推刘爱塔,提醒道:“快跪接密旨。”
刘爱塔眼珠一轮,终是有些清醒,立刻跪倒在地,深深地叩下头去,颤声道:“罪人刘兴祚接旨。”
“……若能于逋亡之余,反正归明,不失宋李显忠之风。如今之势,从逆从顺,吉凶判然。刘兴祚岂无谋之人,望其宜细审度,毋致血染刀头……”
密旨不是正常的圣旨,皇帝写得较为随便。但字里行间却既有激励,又有警诫,听下来既让人激动,又心中凛然。
“罪人刘兴祚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爱塔伸出双手,接过了这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钧的密旨,又在金生魁的提醒下起身。
“此密旨阅后即焚,不可留只言片纸于民。”曹正华伸手示意了一下,施施然地坐下静等。
刘爱塔双手捧旨,仔细阅看后,确定无疑。既是金生魁从外带来,肯定是出于明军,敢假冒圣旨的恐怕是没人有胆。
再者,他要达到的最好目的是联络上袁可立,从他那里得免死票和加衔札。如果明军想骗他,弄到免死票和加衔札难道会比密旨还困难?
刘兴仁点着烛火,凑近过来,趁机也看了密旨,冲着兄长难掩惊喜地用力点了点头。
密旨凑近烛火,转眼化成灰烬,却长时间地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金生魁干咳了一声,上前把袁可立所付的加衔札呈给刘爱塔。
万岁在密旨中说得清楚,反正便免死,但没有单独的免死票。
刘爱塔烧毁密旨,也意味着他相信了皇帝的承诺,却不必讲出“万一万岁失信,罪人又没有证据,如之奈何”的蠢话。
竟敢怀疑万岁的承诺,岂不是找死?就算有所疑虑,也没人敢让皇帝做出什么书面的保证。
看到袁可立的加衔札,刘爱塔兄弟基本上放下心来。按照他们的级别,袁可立的承诺更加可信。但皇帝的密旨,则让刘爱塔只能遵照执行。
朱由校对于刘爱塔反正所指示的宗旨,便是不要太过追求大功,能率复州反正归降,就已是足够。
时间上更要抓紧,省得夜长梦多,为建奴探悉,以致功亏一篑。
曹正华观察着刘氏兄弟的表情和动作,心中也是轻松不少。据他的判断,反正当确有其心,不是虚诓欺骗。
要知道,他奉命陪着金生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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