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太阳星君见到我,怎的如此诧异啊?”
太阴星君的墨色罗裙恣意在虚空的风压中舞着,闪着丝丝缕缕的银光,相较于贵气凌人的太阳星君,更多一番神秘。
如同吴钩般的缺月刀握在其手,在身后玄天生皓月法相的照耀下,浮掠过镜面一般的冷光,仿佛不动则已,若是那刀起手,便能将身前虚空都斩得干净,直取那lún_dà日。
这便是完全放开手来的洞虚大修之威,能变一方天象,初步勾连道则,如天如狱。
相比之寄托于张乐瑶尸身时的怪异与不协调,这个气质清冷亦如同皓月的高挑女子,举手投足间都自然富有美感,仿若仙神赠与人间最为珍贵的造物。
只是那副通体无暇,除了瞳孔丝毫看不出表情的白玉面具,将面貌挡住,令人好生遗憾。
不过想来也是世间绝美。
“太阴,一向神秘,鲜有露面,竟没想到你也是文昌的狗……?”
太阳星君直到这时才完全紧张起来,他先前也如同值日灵官一般,只觉得这女子大抵是值夜灵官一流。
不是谁都是愣头青。
天宫的神位明面上自取,可暗地里还不是靠拳头,只有灵官令牌的,自然拳头大小也就只与灵官匹配。
若是有心往上走,天上偏门的星君那么多,如五瘟一般,选个名不见经传,没有属神不遭人记恨的,也是正常。
五瘟原是他在文昌身边安插的暗子。
他是武德的兄弟,武德痴诚于文昌,有这层血脉关系在,也不易遭到怀疑,况且天宫中人最是能屏蔽天机,文昌的神通再大,也探不了五瘟星君的虚实。
本以为这次文昌星君觉察到蓝田异动,要北天帝君委派五瘟过来探查,简直是犹如天助。
更加方便了他配合值日灵官不着痕迹地取张家血脉,一内一外,互为表里。
事后五瘟再向文昌归咎于是痴愚导致了任务失败,这是何等天衣无缝。
就算因为那恼人的道胎小子,徒生波折,亲身降临,要废一番手脚,可终究还是能成事儿。
没成想,文昌犹然不放心,埋了一条暗线保险,就算他百般算计最终成事儿,在太阴星君的手里,能不能保住东西还得另说。
“文昌……?”太阴星君刻意地拔高语气,故作疑惑相。
“这和文昌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来寻人,却没想到碰到这么好玩儿的大事!”
“让我猜猜……你费尽心思图谋一个破落家族的血脉究竟是要干什么?
他们也没有出道胎的先例,就算是道胎血,也只会在清和之后承继,要说灵器,堪堪就一柄道兵,还不值得你太阳星君大动干戈。
啊……我差点忘了,他们是从江左张家分出来的一支。
当年那位远祖还是被逐的嫡系,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可只要趁着祭祖大典各房血脉都回到族里的空当,通通血炼,就能……”
一道炽烈的金光自太阳星君的大日法相中打出,环绕着繁密的道纹,直冲太阴星君腹心。
“哈哈哈哈,你慌了,太阳。”太阴星君虚空挪步,那道威势无匹的大日天光就打入了漆黑如墨的玄天之中,被缓缓吞噬。
“你果真慌了。”
太阴星君也不急着动手了,她轻瞥一眼刚刚斗战的余威,满不在意。
相较于杀人,她更喜爱逗弄人。
又是几道大日天光闪过,把玄天生皓月的内里都照得金黄透亮,依旧是奈何不得她。
“有意思,你哪是图谋什么蓝田张家啊,你是想放出江左张家青云天里的东西!”
在太阳星君故作镇定的威严态势下,太阴星君说出了令他心神最为绷紧的东西。
“太阴,你我本没有利益冲突,一炷香后仙唐就要来人,到时候大家都讨不了好!”
“可你偏想成事,我就偏不叫你如意。有人可是狠狠拜托我了,得让你吃个大瘪!”
太阴星君说着,终于有了动作。
玄天生皓月法相中的那轮皓月周遭,大道灵光大作,相较于太阳星君小家子气的大日天光,皓月之中凝聚的道韵却足以让任何一尊混洞老祖心惊。
“哼!那道胎小子是个矫情的,没成想你堂堂一尊洞虚大修,也如此幼稚,一群蝼蚁还妄图吞象,殊不知那些伟大存在们根本不在意尔等!”
“本座成道洞虚三百年,这黄天大日法相之下枯骨不知凡几,本座手中的神煌铃,也早想见识见识传说之中的缺月刀了。
我不出旸谷,苍生徒奈何?我不入禺谷,天下尽劫灰!
太阴星君,给我死来!!!”
黄天大日法相也随着玄天皓月的大道辉芒闪耀,只见一股焚烧天地的大日金光引动了那半边黄天,不住地侵吞着玄天的异象。
他轻摇神煌铃,随着神煌铃的奇异道韵波动,又有无量天火自铃声间虚空生成,往那轮皓月扑来。
他的道则之中带着一种诡秘的力量,仿佛能够扭曲灵元,扭曲神魂,扭曲心智。
太阴星君冷眼看着这一切,也不管不顾,只是凝练着那皓月之中的骇人气息。
她甚至不再动刀。
她的刀是纯粹的杀人技,试探了几番,懒得杀人、或者说自知杀不了人后,才勉为其难动用了法相。
“在我的神煌铃的天火下,纵你领悟了八成道则,也动弹不得。”
太阳星君眼见太阴被压制,愈发倨傲起来。
“太阴太阳,孰强孰弱,月借其光,太阳称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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