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的本质,是一种特殊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由主观的想象,和客观的事实两部分构成。
这种关系从一个特定的起点出发,借主观的想象来产生客观的事实,再由客观的事实保证主观的想象。
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关系的终结。
比如喜欢上一个芳华正茂的姑娘,会将其想象的极其美好,而主观的想象之后,会去搭讪,接触产生交往的客观事实,而这些客观事实就会充实主观的想象。
当客观事实变得面目可恶的时候,尤其是双方暴露的缺点越来越多,主观的想象开始变得恶化。
最终,在关系终结的那一刻,所有的客观事实消失,主观想象同样也消失。
关系就此终结。
客观事实的产生是普遍的,无特定方向,所有人都需要遵守的叫做秩序。
客观事实的产生是特定的,单一向上的,特定人群需要遵守的叫做权力。
而很多人将秩序和权力混为一谈。
因为秩序的受益群体是所有人的利益,而权力的受益群体是部分人的利益。
将权力和秩序混为一谈的目的,就是将部分人的利益,变成所有人的利益,进而将权力滥用合理化。
比如排队的受益者是所有人,所以是秩序。
老板强迫加班受益者是老板,这就是权力。
而老板如何强迫员工加班,让自己受益呢?
若是不肯加班,该名员工就会被针对、会被扣薪水、会被训斥、会被区别对待,这是一种客观事实。
而这种穿小鞋的客观事实的存在,保障了主观想象上的正确,保障了老板的权力。
当这种加班的风气变得普遍,就会成为潜规则,一条默认的规定。
而此时此刻,老板就会跳出来说:996是一种福报!
这就是将权力和秩序混为一谈,进而获得在西暖阁的凭栏,看着白雪皑皑中露着一些瓦尖的京师,感慨的说道:“真是得民心者得天下也。”
百姓们的主观想象的具体表达,就是民心。
而此时的朱由检、张嫣、张维贤、毕自严、薛凤翔、孙传庭、卢象升这些皇帝身边的亲眷嫡系官僚,其实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在大明军民心中到底树立的主观想象有多么的深刻。
郭尚礼原来是阳和卫百户,在调查鸿胪寺卿茶汤案中,被抽调到了锦衣卫,后来带领缇骑,在西山的后营,击杀了不少的山魈黑眚,得到了大明朝皇帝的认可,又去了趟陕西,接来了李自成。
徐四七,是西山后营窑民的甲首,现在已经是里正了,是当初张维贤在阻拦窑民去长安门扣头的民意代表,身上有把子力气,也跟着诛邪队整日里在山间跑,抓山魈黑眚。
而李自成被郭尚礼提到京城途中,与郭尚礼成为了好友。
三个人此时聚集在一家羊汤馆,要了两瓶酒,小酌两杯后,气氛也热络了起来。
“我得到了可靠消息,明公们要联合建奴的尚虞备用处对大明皇帝动手。”郭尚礼掰开了盐花生,扔进了嘴里,低声说道。
李自成和徐四七两人端着羊汤的手,缓缓放下,面色凝重的看着郭尚礼。
“我早就在猜测了,他们终于要按耐不住了。是不是在万岁去西山巡逻之时?一群该死的家伙!”李自成将一海碗的烈酒灌进了嘴里,用力的将碗扔在了桌上,面色忿恨。
郭尚礼继续掰着花生,面色极其阴沉的说道:“田都督要查,田弘遇田指挥和骆养性骆佥书联手阻拦,万般无奈之下,田都督只能交给诛邪队去处理此事,而我就是领命去查。”
“结果如何?”李自成好奇的问道。
郭尚礼继续说道:“确有此事,他们联合起来,准备在万岁出巡的时候,对万岁下手。”
徐四七闷了一碗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待如何?”
“我徐四七是个粗人,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也不知道应当如何,但是到万岁出巡的那日,我西山煤局近万煤田窑民,绝不会看着事情发生,若是他们想要杀了万岁,那就先踏着某的尸体过去罢!”
“你呢?”郭尚礼歪着头看了一眼李自成问道。
李自成有些犹疑不定,最终还是镇定下来,说道:“勇字营现在有军将五百,军卒一千余,可随行护驾。勇字营五百,皆为身家清白之人。”
“万岁为什么要杀你,你还没打听明白吗?”郭尚礼有些好奇的问道。
李自成茫然的摇头,他不清楚万岁为啥要杀他。但是那股子杀气,他却是感觉十足,每次王承恩看他的眼神,都在像是看一个死人。
他想到王承恩的眼神,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郭尚礼给徐四七满上了酒,说道:“你徐四七是西山后营的一村夫,但是你要知道,若不是咱们万岁,西山煤田的那些窑民们,说不得每年被压死多少,官府还不闻不问。”
“说不定山魈哪天就闯到了你的家宅,抢走你的老婆孩子,你还无处诉说,无人替你做主,你家的那几个孩子,能长得像现在这么壮实?你这身上能有这两斤肉?”
郭尚礼说完,又给李自成满上,说道:“闯儿呀,万岁查看卷宗偶尔看到了你的事,知道了韩金儿和盖虎之事后,就火速下诏,命我去处置,否则你这个时候,怕是已经背着两条人命官司,不知道在哪里诚惶诚恐。”
郭尚礼最后给自己满上,端起了酒杯,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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