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屋做了一会,张九言感觉外面虽然是漆黑一片,但是却也别有一番景致,信步走出堂屋,到了院子,观赏起来。
这时候的张九言心情大好,张天寿被抓,让他感到压力去了大半,他可以有时间,也有精神来谋划以后的事情了。
兴致来了,张九言甚至有作诗一首的冲动。
不过在脑海里思前想后,却也是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诗词。
这家伙,哪里是想作诗,分明是想抄诗。
张九言一脸高兴,想着我还就不信了,想不出一首有关夜色的诗词来。
突然,张九言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眼瞳在瞬间放大十倍不止。
因为张九言正看到一只火龙远远地向着自己这边而来。
期间,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叫骂声。
张九言脸色大变,再一联想到张天寿被抓,难道是有人给他出头?
张九言浑身一个激灵,汗毛都竖起来了。
赶紧是跑到爹娘的房间,大声拍打着房门。
张九言爹娘被惊醒,还睡眼蓬松,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就被张九言给拉着跑出去了。
几乎就是前后脚,张九言一家三口刚跑出去,那车船店脚牙就到了。
张明春领头,脸上有那不符合他年龄的凶悍,
张明春叫骂道:“那张九言就在里面,你们赶紧进去打死他,给我出气。”
张明春咬牙切齿,和白天向张九言磕头求饶的时候判若两人。
一众脚牙张牙舞爪,手持棍棒,还有数人持刀,大步进去,却是扑了个空。
“给我搜。”
一众人找遍了里里外外每一个房间,都是看不到人。
张明春红了眼,又是带着他们去张桂成家里搜,没有搜到,把张桂成一家给打个半死。
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村子每一个人。
大家开始还以为是有强人来洗劫,后来一细听,才知道这些人都是张明春叫来的,还是车船店的脚牙,个个吓得半死。
民间有句话叫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这句话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这些人平日里别看干的是给人拉客送货,或者做中人,介绍买卖两家谈生意。
但其实他们暗地里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就比如说你有一批货,一个人带不走,那你可能就会想着让这些脚夫帮忙送一下,给些钱就是了。
但这些脚夫不这样想,这趟买卖他没机会也就罢了,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在本路上把你给暗杀了,把你的钱财货物都抢了。
至于如何收尾,这好办,烧了,埋了,都行,反正一时之间没有苦主告官,等有人告官,还不知道是时候了,痕迹早就没有了,怎么查?
这是路上,如果是在船上,那杀人越货就更加容易了,杀了人,直接往河里一丢,鬼都不知道。
这也就是为什么古人出门在外,走着走着就没了,在哪里没的,谁也说不清楚。
村民们一个个躲在家里,只求菩萨保佑,祖宗保佑,保佑这些人千万不要找到自己家里来。
不过张明春继承了张天寿睚眦必报的性格,带着一众脚夫,又是去了几个白天打他的村民家,把他们也是痛打一顿。
村民人心惶惶,心说这些人怎么会为张天寿出头?
他们之间难道还有关系?
不错,有关系,因为张天寿放高利贷,那本钱就是从艾忠那里拿的。
换句话说,其实真正放高利贷的人是艾忠,也就是艾家,张天寿不过是个二传手而已。
像张天寿这样的二传手,艾家还有很多。
现在张九言把张天寿给整了,区区一个张天寿不打紧,就算死了也没关系。
但问题是张天寿放出去的债怎么收回来?那是银子啊,不能打水漂。
再则,张九言对付张天寿,那就是在打艾家的脸,也影响了艾家的财源来路,艾家如何能忍?
顺便交代一句,这家车船行,那实际上也是艾家的产业,不过在明面上,他不属于艾家。
张家村的这一切,躲在远处一高坡的张九言,他都是看到清清楚楚。
张九言没有想到张天寿竟然背后还有那么大的关系,人都被抓了,完蛋了,还有人为他出头。
心里暗骂,同时张九言也感觉对不起张桂成一家,让他受连累了。
不过好在听动静,那些人还不敢直接杀人,虽然张桂成一家挨了打,但性命一时无忧。
“不行,这事情看来还有蹊跷,得查清楚。”
张九言暗暗下定决心,这事情必须要尽快解决,要不然,夜长梦多。
想到这里,张九言脑海里灵光一闪,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的线团,似乎找到了线头。
当天夜里,张九言暂时将爹娘安顿在一处山洞中。
陕{西地处黄土高坡,山洞极多,甚至还有许多人干脆就在山洞里面安家落户,这样的事情极其普遍。
因为跑出来的时候匆忙,什么也没带,不过好在现在气温颇高,即便晚上没有被子,也没事,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叮嘱爹娘不要乱走,他天亮后会送东西来吃,而后张九言离开了。
天色大亮,烈日炎炎,火辣辣的照在人身上,让人汗流浃背。
在连接县城的土路小道,吴家村恶霸吴春带着一个跟班小弟,走在路上,嘴里骂骂咧咧,小弟也不敢作声。
这吴春就是抢夺刘宗敏铁匠铺子和田地的那个恶霸,今天按照常例,他去给县衙的捕快送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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