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转回剑气冲霄堂,张婶和钱叔正站在堂前等候。
岳不群招呼两人进去道:“自己找椅子坐。”
两人对视一眼,钱叔搓搓手道:“在掌门面前,哪有我等坐的。”
岳不群本是掌门大弟子,在杂务人员眼里,地位本就很高,如今成了掌门,两人了起来,大声道:“谢掌门恩典,我一定挑选出资质最好的孩童上山。”
话虽没明说,但被挑选上山,显然是要预备成正式弟子的了,那就是从侍候人变成被人侍候,从下人一跃成主子了。
岳不群又淡淡道:“至于过路费的收取,就停了吧,有送上门的,也婉言拒绝,要知道量力而行。”
钱叔黯然点头,这本是应有之意,原来人家交的就是保护费,如今华山自身难保,如何能给别人保护。
“这些店铺转让事宜,你提个详细的章程给我。”
“你和张婶合计合计,内外杂务人员,给我个名单,你们也做个评语。”
“私自离开的,也把情况做个详细说明。”岳不群冷冷地道,在华山罹难之际,背离华山的都要上黑名单。
钱叔心里一跳,忙应了下来,仅留一丝的老资格自得,也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掌门那尚显青稚的面容,开始变得威严了。
中午,岳不群与宁中则刚吃完饭,赵不争就走了进来,站在堂前招呼道:“师兄,我来了。”
宁中则见赵不争收拾得体,身体虽依旧虚弱,但精神转好,不复往日死气沉沉模样,透出一股子年轻人的朝气,高兴道:“赵师兄,你终于出来了,吃过午餐了吗?”
赵不争点点头道:“我已用过午餐,师兄找我有事相商。”
岳不群让宁中则撤了饭菜,又泡上两盅茶,招呼赵不争坐下。
“师弟,看你精神转好,师兄深感欣慰,这个月你跟我一起吃饭,将身体好好补补。”
“谢谢师兄!”赵不争感激道:“不知师兄上午所言之事,有如何章程?”
岳不群喝了口茶,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故我决定为本门设立传道人,以应对意外情况,保证本门传承连绵不绝,”
“除管理藏经院外,传道人不参与本门任何事物,只对掌门负责,或许应该说,只对华山负责,如掌门发布危害华山传承的命令,藏经院有权拒绝听从。”
“传道人的传承以忠诚为首要,以本门出生弟子为主,辅与忠厚老实的孤儿,一入传道,死为华山鬼。”
赵不争激动得浑身发抖,满脸通红,红着眼道:“师兄,传道人责任如此重大,我真的可以吗?”
岳不群双眼盯着赵不争道:“师弟,这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是你必须担当起这个责任,现在的华山,除了你,我还能找谁?”
赵不争想起惨死的师傅、师叔及师兄们,眼泪又流了下来,用力点点头道:“好,我干。”
岳不群欣慰道:“你现在首要是整理藏经阁书籍,还有原来华山各弟子房中遗留书籍,汇总分类,做个台账出来。”
赵不争迟疑道:“那剑宗弟子的……”
岳不群厉声道:“没有剑宗,也没有气宗,只有华山弟子,以后的华山,只有一种思想,只有一个声音,你,听明白了没有?”
赵不争留着泪,拼命点头。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经过了风雨,终能见到彩虹。我们华山遭此大难,是上天赐下的考验,我华山弟子,只有迎难而上,披荆斩棘,才能光大先辈荣光,恢复华山赫赫盛名。”
“你的眼泪,从今天起,就要收起来,往后,华山弟子,只能流血,不许留泪。”
赵不争胡乱擦拭几把脸,双眼红通通的,嘶哑着道:“师兄说的对,华山一定会恢复往日盛名。”
岳不群找出藏经院的钥匙,两人一前一后向藏经院走去。
藏经院大门紧闭,两个精壮的年轻人一脸肃穆立在门口,见岳不群两人走近,一起躬身抱拳施礼,齐声道:“见过掌门!”
岳不群露出温和的笑容,和声道:“张小湖,高盛,辛苦了!这是赵师叔!往后藏经院事务由赵师叔负责,你们也暂时跟在他身边听用。”
张小湖两人忙向赵不争施礼,以后就是由赵不争直管了,赵不争拘束地向两人点点头,没说话,转眼看向岳不群。
岳不群知道这一步需由赵不争自己迈出,没再帮腔,掏出钥匙递给了赵不争。
赵不争试了试钥匙,打开院门,两人进了藏经院,张小湖目送两人进去,重新拉上门,与高盛守在门口。
门内是个小院子,十一二丈宽,三四丈见深,摆着个石桌及四个石凳。
赵不争打开中间房子的大门,几十数个书架露在眼前。
尽管华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但不管华山弟子还是杂工,都没冲击这里,一切保持了原样,只是几月时间不曾有人打扫,灰尘布满了整间屋子。
岳不群在书架旁慢慢移动,发现各种功法典籍有大致的分类,可随意置放的也不少,显然以前管理不甚得当。
“把散落在各处的功法归集后,你首要是重新编制个台账,做好分类,修炼心得跟功法走,传记类修炼心得如涉及到多个功法,也要在功法台账中注明。”
岳不群慢慢走着,神情飘忽,声音悠远,赵不争垂手跟在后面,仔细听着。
“所有功法及心得,均抄录一份,我到时给你找个隐蔽之处存放,这个处所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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