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东的话让张贤有些措手不及,但转念一想,他旋即又想通了。
这个包间里也就四个人,有资格被黄建新亲自派人招待的,也只能是自己啊。
或许是黄家有业务需要自己的帮忙呢?
只有这种可能。
想及此,张贤登时整个人都硬气起来了。
这尼玛是个绝佳的装逼机会啊,毕竟在清海,能和黄家攀上关系,那就离飞黄腾达不远了。
身体坐直,松了松领带,张贤老神在在,看向严东,“黄先生太客气了,都是熟人,不用整这些的。”
严东一笑,倒了一杯酒,“先生开心就好,我敬您一杯。”
张贤看了看严东的酒杯,脸上露出一丝微微不悦,“小严啊,敬酒可以,但你这半杯像什么话?”
“满上。”
严东眼皮一跳,赶忙将酒杯倒满,面带歉意,“失敬失敬,先生教训的是,是我不懂事。”
二人一番攀谈,相互交换信息,觥筹交错,但基本都是严东在拍马屁。
严东作为经理,嘴皮子相当利索,马屁拍得张贤整个人飘飘然。
张贤还不时向帝风投去嘚瑟的眼神,然而帝风只是安静地陪秦小鸢喝着清酒,毫不理会。
这让张贤有点恼怒,这小子,太没有眼力见了吧?
“张先生果然是年轻有为啊,”严东谄媚笑道,又将目光看向桌上的帝风,“这位老弟也很年轻啊,来,我敬你一杯。”
帝风一愣,这货毕竟是黄建新派来的,虽然眼神不太好使吧,但人家主动敬酒,他也不好意思驳了人家面子。
笑着举起清酒,“随意就好。”
就在帝风准备干了的时候,严东登时起身,拦住了帝风,“诶,小兄弟你可是张先生的朋友,怎么能喝这种便宜清酒,来,喝这个。”
帝风很无奈,将酒杯递给他。
“等等。”
就在严东倒酒的时候,张贤冷笑着打断了他,戏谑的目光看向帝风,“不用给他倒,让他喝清酒就行。”
“马爹利多贵啊,我这朋友喝不来。”
此话一出,秦小鸢和刘婷的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
严东眼珠子转了转,他多精啊,瞬间就明白了八九分,这俩人合着很不对付啊。
“什么意思啊?
这酒多贵啊?
只有您的金嘴能喝?”
秦小鸢当即就不高兴了。
“没事,这竹叶清酒挺好的。”
帝风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心里则是冷笑,别说是马爹利,就是几十万一瓶的百年女儿红他在基地都有好几箱。
反而是这岛国清酒,喝起来在张贤一块。
而且作为一个专业的酒店经理,对于洋酒的认知,绝对碾压一个刚毕业的小年轻。
“年轻人爱出风头我能理解,但是不懂装懂,就有点滑稽了,你要真想喝这酒,叫一声贤哥,赏你一杯又如何?”
张贤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帝风。
“呵呵,我不懂装懂是吗?”
帝风把玩着清酒瓷杯,眼神戏谑地看着严东和张贤,“首先,马爹利并不是西方的酒,它原产于中亚天楼古国,虽然最大的市场在欧洲北美,但原产地一直在天楼国的北部葡萄庄园,不信,你们可以看看酒瓶底下的凸起单词。”
严东和张贤满脸不信,不过等他们看到瓶底的时候,皆是微微一惊。
竟然真的是天楼国!还未等二人缓过来,帝风接着说道。
“还有,严先生,我要教你一个小小的知识点,马爹利入嘴之后的那种感觉不叫辣嘴,专业品酒术语里,应该叫做凝涩感,这是因为上好的洋酒里,会有少量的溶解酶,一旦和唾液融合,就会产生所谓的“辣嘴”感。”
咕噜。
严东感受着嘴里马爹利的味道,咽了咽口水,的确是又凝又涩。
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张贤的脸色变得极其难堪,就像吃了苍蝇一般,恨不得找个空地钻进去。
这尼玛,刚才还嘲讽别人不会喝洋酒,结果人家一开口比专业的品酒师还专业!连原产地在哪个庄园都知道。
严东突然心里一跳,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黄建新的朋友,该不会.......是这个小子吧?
不可能。
他赶忙甩去这个念头,绝对不可能,这小子虽然品味可以,但实在是太年轻了。
他还不够和黄建新交往的层次。
听到帝风说得头头是道,秦小鸢和刘婷登时眼中都是小心心,崇拜无比。
“这位小兄弟很厉害,居然对洋酒了解这么深,严某有空一定向你讨教讨教。”
严东开口打破尴尬。
帝风冷淡开口,“没空。”
没空?
严东脸色微微一滞,好你个小子,老子就是客套一下,你听不出来吗?
“哼,是没空还是没脸啊?”
张贤索性是撕破脸看向帝风,“别以为在网上学点洋酒知识就可以出来装逼了,你也得喝,得实践啊?”
“哦不对,你实践不起,这酒好几万一瓶呢。”
严东也是冷笑,“没关系,你好在年轻嘛,到时候给你介绍一个五六十岁的富婆,少奋斗二十年,想喝什么喝什么,哈哈哈。”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登时冷了下来。
咻!一根竹筷宛若利剑一般呼啸袭来。
咔嚓,严东手里的酒杯瞬间化作碎渣。
穿透酒杯之后,竹筷没有停止,而是深深钉在了严东身后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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