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出声,众人都看向了她。
“……这么冷的天,上次给湄儿做的那件白狐皮毛领斗篷,至今都忘了送过去。”老夫人道,“瞧我这糊涂!”
众人:“……”
侯府现如今还是三夫人当家。
痛失爱子之后,三夫人正在调养身体,打算再怀一个。
她之前不想要孩子,每次与三老爷同房都算着日子,加上三老爷在家的日子不多,又有几房姨娘,就一直没怀。
现在,三老爷要在家,等到她重新有了身孕为止,外面事都让七老爷去办;姨娘那边,三老爷一个也不沾。
夫妻俩感情胜似新婚,三夫人也慢慢从爱子的去世中缓过来,重新持家。
正好薛玉潭要跟着嬷嬷们学宫规,她也没空帮三夫人了。
家里的用度,都要经过三夫人的手。
因此,三夫人很清楚,家里新做的白狐皮毛领斗篷,只有两件——这种斗篷,只年轻女孩子穿好看,老夫人让给薛玉潭和三夫人的嫡女薛沁各做了一件。
前日才做好。
老夫人还说,等过年的时候再给她们,免得她们耐不住,中途就穿了,过年时不簇新。
不成想,老夫人这会儿急忙忙改口,说要给薛湄了。
“母亲,本该我送过去的,是我忘记了。”三夫人接话,“我还给湄儿打了一副红宝石的头面,正好也一块儿送过去。”
永宁侯和三老爷不言语了。
薛池在旁边听着,心里觉得好笑。
依照大妹妹那狠劲儿,她们愿意送,她就敢收。
他摇摇头,不想再看祖母和三婶的丑态,慢慢踱步回去了。
三老爷的余光瞥见了他,看了他好半晌。
薛池走路时,后脊是紧绷着的,没有半分松懈,就显得他格外挺拔。他走得挺稳,只稍微有点跛足。
一般跛足都难看,但薛池腰腹以上,几乎都是稳的,肩膀平整不动,那点跛足丝毫不影响他的仪态。
他仍是玉树临风。
从何时起,薛池这样讲究了?
“他以前有点憨直,又顽劣。”三老爷想。
薛湄不知家里这些动向。
她送萧靖承到了大门口,萧靖承低声对她道:“以后谁敢欺负你,直接抽他。他若是不依,你就让丫鬟去瑞王府搬救兵。我说过了,我要让你在京里横着走。”
薛湄失笑。
她以前有点天真,觉得瑞王能做到的,她也可以。
现在却发现,这种浑然天成的皇家气度、威严,是深深刻入这个年代人的意识里的。他们遇到皇权,下意识服从。
萧靖承的地位,仅次于皇帝。
而有些事,皇帝不可以做,他却可以。
裕王姐弟俩那么嚣张,连皇帝都敢顶撞,但是在萧靖承面前老老实实的,像两只受惊的小鼠。
实在……有点爽。
薛湄笑起来:“好,多谢王爷。”
“别如此客套,你可以叫我名讳。”萧靖承道,“我名靖承二字。以前有个字,不过是先皇所赐,他驾崩之后,我为了敬重他,已经不用了。”
薛湄:“……”
萧靖承:“除夕夜,你和你哥哥、弟弟从西苑出来,咱们去踏月楼看烟火。”
踏月楼是京都最高的楼,也是萧明钰的产业。
每年到了放烟火的时候,踏月楼的雅间都要被订满,一间千金难求。
薛湄笑道:“到时候看,未必能溜出去。”
萧靖承不再说什么。
他深深看了她好几眼,准备上车的时候,又道:“我明日叫人送五万两银子给你。”
薛湄:???
她目前不缺银子。
“去温家把婚事退了,别再拖延。温钊过了年,孝期差不多就满了,人家也要趁着正月走亲戚时挑选新妇,你别耽误了别人。”萧靖承道。
薛湄:“……”
这倒是句实在话。
萧靖承这货,说话直接,但心思细腻。擅长战术的人,估计都是这样,该细致的地方一丝不苟吧?
薛湄点点头:“我会的,找个机会就去。不过,不需要你的银子,我现在有钱。待我没钱了,再去跟王爷您打饥荒。”
萧靖承见她还是叫“王爷”,叹了口气。
两人作辞,薛湄回到了后院。
她回来的时候,裕王还没走,被薛玉潭拉着去了文绮院说话。
薛玉潭百般挑拨,又把错过从她自己身上摘清,推到了薛湄头上。
“……瑞王是怎么回事?家姐怎么会救了他?”薛玉潭问。
裕王觉得,瑞王叔已经醒了,没必要再遮掩,就道:“他昏迷了快十个月。你瞧他白的,从前他天天在白崖镇,能那么白吗?”
薛玉潭诧异:“他是被家姐救活的?”
薛湄的医术,神奇到了这等地步吗?若是真的,就有点可怕了。
她到底是什么来路?
薛玉潭想不通,唯一的解释,就是薛湄被人掉包了。眼前这个,是一个和薛湄长得像的人而已。
然而,她跟薛湄不熟,又没办法佐证自己的猜测,一时间非常痛苦。
又说了几句,薛玉潭送裕王出去。
她回来时,瞧见老夫人院中的大丫鬟,带着两名粗使婆子,往薛湄的蕙宁苑那边去。
“这是做什么?”薛玉潭问。
大丫鬟:“老夫人说,给大小姐做了件大毛斗篷,让婢子赶紧送过去。”
“是吗?”薛玉潭见妇人们抬着的箱笼虚掩,随手打开。
她瞧见了那间毛领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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