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书怀说的那样,从一开始,存雪就给佟炘画了一张大饼,把它描述得香喷喷。
然而那张饼,它永远是假的,将它夸得再好再美味,也没有任何用处。
“别怕,别怕,娘在。”佟岚听见儿子的哭声,却不明白他为何要哭,只能将他抱得更紧,好像这样就能远离所有危难一般。
话音刚落,佟岚一怔。那两个字好生耳熟,仿佛在不久之前,就有什么人对她说过。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中秋放假了,有点激动。
第120章割舍
存雪的本意是把佟炘杀死,夺回塑造幻境的那颗圆珠,随后将佟炘制成傀儡为自己所用。他清楚书怀的一切薄弱之处,其中也包括书怀不忍伤害幼小生灵这一点。的确,面对着一个被操纵的孩子,书怀多少也要留手,前不久佟炘对他亮出利爪,他都没有拔剑,由此可见,他当时还是心软的。
而早已脱离了幼童阶段的存雪就不像佟炘那般好运,书怀对他不会有任何优待,眼看书怀的剑锋一次又一次逼近眼前,存雪也有些无奈。他能感受到书怀面对自己时,身上的杀气愈发浓重,这是从未出现过的状况。这意味着什么,他自然明白,书怀懒得再与他周旋,想与墨昀合力,将他斩杀于此。
书怀和存雪势不两立,每当交锋,务必要破坏对方的计划。书怀阻挠存雪杀死佟炘,同时也是在自保,而存雪躲避书怀和墨昀的攻击,亦是为了保命。命是最重要的,纵然胸中有霸业宏图,但若是没有命在,多少豪言壮语都是空话。
刀刃上凝结了一层寒霜,冷气汇聚在存雪周身,书怀啐了一口,觉得这家伙是把整个人界的凉气都纳入了己身。谁知道他究竟为何能受得了这阵冰冷,估计是因为他那颗心没有热度,像石头一样又冷又硬,不畏严寒,不怕霜冻。
“他又要跑。我到前面堵他。”书怀看出存雪要逃,给墨昀留下一句话便匆匆前往阻拦。一道白光划过,逐渐融入天空,而天神被这道光刺痛双目,不禁闭了闭眼。交手之时,最忌分心,逮住他闭眼的这一瞬,剑芒骤然散开,仿若急雨一般向他扑来,而存雪并没有这般羸弱,会被此等把戏打倒,他就那样闭着眼,随手一挥衣袖,竟然将书怀霸道的灵气挥开。
一旁的大树遭了殃,枝干折断,碎叶纷飞,树身从中崩裂,变作了破破烂烂的木片。
书怀一击不中,但未尝退缩,他体内灵气充盈,不再是先前任人宰割的状态。存雪虽然躲开了刚刚那招,但真正的好菜还在后头,书怀舔了舔嘴唇,握紧了手中剑柄。感应到气流的翻涌,存雪在一片惨白之中猛地睁开眼,双手在身前结出一道冰墙,可就在下一瞬,尚未成型的冰墙就被击溃,锐利的碎冰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了半深不浅的血痕。
抬手一抹,竟然沾了满手鲜血,存雪神色大变,再看向书怀的时候,眼中又多了几分怨毒。一条坚冰凝成的龙突然出现在存雪身旁,携带着呼啸的寒风,张开巨嘴朝着书怀猛扑,书怀骂了一句什么,躲过那张巨大的嘴,低头看向长清。
长清会意,对着书怀勾勾手指,下一瞬龙吟响彻,黑色巨龙冲天而起,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在冥府里睡得太久,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纵然天气寒冷,但好在空气清新,让人提得起精神。
冰龙与长清缠斗在一处,他斗不过存雪,不过存雪所制造的死物,对他而言不算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对付龙就要用龙,书怀在心里为长清鼓掌,觉得他还可以跟这条冰龙打得更欢畅一些。之前在北海的时候,那条不像样的假龙简直是在祸害长清的眼睛,如今的冰龙才是真正的龙形。现在长清看对方更顺眼了,斗志也更高昂,长尾摆得欢快,好似在空中跳舞,书怀瞟他一眼,觉得这场景还挺赏心悦目。
存雪要想追击书怀,就必须用部分灵气制造出这条冰龙,而眼下它被长清拦住,根本就无法脱身。这让存雪略显焦躁,他从未面对过如此状况,书怀仗着人多势众,在把他往绝路上逼。
如今他腹背受敌,若是撤回冰龙,难保不受到长清的袭击,尽管这条黑龙不是他的对手,但当真被缠上,还是很麻烦的。存雪回身横刀,抵挡住扑上来的墨昀,本想再说几句,扰乱对方的心神,却被一连串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压根顾不上言语。
书怀并非感到疲惫,更不是想要偷懒。他方才在空中分神下望,见文砚之磨磨蹭蹭,老半天也没把佟岚带进冥府,指不定遇上了什么麻烦,所以想过去看一眼,若佟岚不愿离开人界,他也好帮着劝导。冥府的规矩不能坏,坏了规矩必然要付出代价,而那代价,佟岚承担不起,佟炘更承担不起,于他们而言,最好的选择是乖乖听话,随鬼使一道离去。
“怎的,看你在这站了许久,竟是劝不动么?”书怀明知故问,引来文砚之一个白眼,鬼使恶声恶气地回答道:“知道你有能耐,这不是在等你过来吗?”
“有话好好说,总这么暴躁,老得很快。”书怀指了指眼角,“你回头照镜子的时候,好好看一看这里。”
文砚之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然而指腹触碰到的部位尽是一片平滑,压根没有任何细纹。书怀骗他骗得上瘾,不分场合与时间,一本正经地对他说瞎话,他竟也和个傻瓜一样,傻乎乎的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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