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扫了一眼,姜墨九再不忍直视,妇人哭的肝肠寸断,支撑不住委顿的跪倒在地,旁边的男子仰躺在地,面色发黑,气若游丝。
姜墨九继续听着身边人的闲言碎语,终究拼成了一个圆满的故事。
原来妇人儿子是名猎人,某日山上打猎回来后,突生疾病。初时并不在意,以为是寻常风寒,没有请大夫,草草的吃了两贴药,却不想药喝了下去,人越发的病的厉害了,连起身都不能了。妇人没有办法寻遍了城中的大夫,皆是无人能治,都要她来到这里,请坐堂大夫一探究竟。
她满怀期冀的来了,偏生大夫急诊出门数日,并不得归,也不知还要继续等上几日。眼看着儿子病的愈发严重,水米不能入口,妇人实在是慌了。
姜墨九忍不住嗟叹,果然是造化弄人了。
萧七言皱紧眉头,停下脚步,姜墨九不敢多话,默默在他身边站定,看着他掐着手指念念有词的算着什么。
“这家儿子身染重病,若不是此刻救治,必定会落下残疾,但大夫此刻人并不在此,应当明日早些能到。只是苦了他母亲,若干年后,她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一把火烧死了自己和儿子…”
姜墨九和萧七言对视着沉默无言。
“那如何帮一帮呢?”
“你想要如何?”
“如若我治好了他…”姜墨九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萧七言急切的打断:“不可。”
看着姜墨九困惑不解的眼神,萧七言解释道:“他命中有此一劫,倒不如等他病后引得他自己想着学一些手艺,让他可以以此为生,倒也不算虚度今后光阴,能够户口度日,拖累老母。”
“那该教他一些什么手艺才好?”姜墨九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紧接着皱紧眉头,苦苦思索着,想起来的又总觉得不妥当。
“我倒是觉得绣花合适,他母亲本就是出彩的绣娘。”
“一个大男人,你让他学绣花?”姜墨九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引来萧七言重重拍了脑袋一下。
“男人怎么了”
姜墨九讪讪的笑着:“说出去不太…”
“好听重要还是钱实惠?”萧七言翻着白眼:“再不然你让他学会打造首饰,但是到时他站都站不起,还是要连累他的母亲扶着他,女子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力气,整日里负担他还要苦不堪言。”
“那做小东西的手艺人呢?”姜墨九不想要同他争吵,殷勤的给着建议。
萧七言沉吟了片刻后,不耐烦道:“我不管,随你,又不是我的事我管那么多干嘛。”
姜墨九捂着嘴努力克制着不要笑出声音,萧七言啊,真是他见过的最口是心非的生物了。
萧七言恼火的看着姜墨九的表情,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重重跺脚发泄怒火,干脆跺脚转身走了。
“你倒是等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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