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微微俯身,贴近她耳畔,那股若隐若现的奶味儿和柠檬味儿,没能让他的声音产生丝毫波动:
“想活着出去,就给我乖一点,再让我发现你乱跑,打断你的腿。”
他说话的调子没有起伏,但配合那张脸,听起来就格外有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感。
程恩恩的眼泪都要汹涌而出了,但憋着不敢哭,包着嘴,眼眶里含着一点水汽,忍辱负重地说:“我不跑了。”
江与城直起身:“周一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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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目大哥的威胁很管用,程恩恩果真再也没有想着逃跑了。安安分分地在医院待着,等着周一头目大哥来释放她。
周日下午,她正在午睡。
病房的窗户开在东南边,下午一点的阳光令人目眩,她的床在窗口下,眼前一片金黄刺目,睡梦中不大安稳。
直到“哗----”地短促一声,十几分贝的音量,在只有空调机器运作声音的安静室内显得尤为清晰。
薄荷绿的百叶窗帘被关了一半,稀稀落落的光线见缝插针从半开的缝隙中挤进来,一道一道的金光落下,与蓝色的竖条纹横斜交叉。
眼前的金黄转为橘红,最后归于黑暗,眼皮下眼球转动的频率明显降低,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程恩恩醒来眼睛见了光,被刺得想要流泪,拿手遮了一下。
“你醒了?”一道悦耳舒适的女声响起。
程恩恩循着声音抬头,睁着眼睛,坐在那儿发了会儿呆,迟钝的大脑才将接收到的图像信息处理完成。
女性,25岁左右,黑长发,低马尾,梳得一丝不苟;身上是偏正式的ol风雪纺衬衣和长裤,简单而显气质,衬托着骨肉匀亭的身材,手里提着一只小巧的皮箱。
是程恩恩刚醒来时认识的那位美女姐姐,那时候她身边连个探望的人都没有,美女姐姐陪了她很久。
“薇薇姐。”程恩恩叫了一声。
大约是因为刚睡醒,嗓音比平时听起来更软糯一些,清透又乖巧。
只是立在病床前的段薇仍然不适应这个称谓,垂眸掩藏了那一点怪异。
“最近怎么样,头还痛吗?”她微笑着问。
“好多了。”程恩恩说。
段薇将皮箱放在地上,打开锁扣:“你上次说行李不见了,我给你带了一些旧衣物,你先将就着应付一下,回去了再买新的。”
其实不是她的旧衣物,是江总吩咐特意去买的。
他的原话是“不用太贵的”,但段薇也不敢真的买便宜货,尽量捡着价格中等质感好的品牌买了几件基础款的t恤、卫衣和牛仔裤,剪了吊牌,全部过水清洗干净了。
程恩恩惊喜又感动:“谢谢你,薇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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