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申因告发有功而得以升迁,短短几年间官至京兆尹。
可见其溜须奉承的本事有一套。
刘申屈膝弯腰习惯了站不直,好似天生一副奴颜媚骨。
一旁满满两箱金条,金光烁耀。
身后几个水灵灵的束发少年屏声息气。
渊澄很是配合地挨个欣赏一遍,满面色气,“刘大人真是贴心,知本王刚刚才打发了两个便赶来添缺。”
刘申谄笑,腰身压得更低,奴颜相表露无遗,“为博王爷一笑罢了,蒙得王爷欢喜,是他们也是下官的荣幸。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望王爷笑纳。”
渊澄淡淡笑道,“本王诞辰尚有一月,刘大人有心了。酒宴那天,还请大人赏光贲临。”
“王爷言重,下官一定准时赴宴。”
渊澄笑意更显深,“皇上屡屡赞赏刘大人治辖有功,劳心劳力,可见对大人极为器重,还请刘大人在皇上面前也替本王多多美言几句。”
刘申‘惶恐’得一颗脑袋都要掉地上,“王爷,王爷太抬举下官了!”
“刘大人过谦啦,你我同朝为官,理当互信互助。”
“是…王爷说的是…那下官先行告退…”
“连齐,替本王好好送送刘大人。”
刘申垂头而入俯首而出,连个正眼也不敢瞧他。
渊澄冷脸斜睨堂下,一丝愁容掠眉。
自从他好男色的消息传扬海内,这六七年来,进出王府的娈童,一半来自官场同僚一半来自市野娼门,拿绳栓一块儿能绕京城一周,恐怕就此下去,四海八荒的束发少年都将被糟蹋干净。
可他亦有不得不为的缘故。
这厢两人回到院里,文曲火急火燎栓死门,后背抵在门上直喘粗气,豆大的汗珠哗哗流湿脸颊。
“主子…我们跑吧…你说的没错,王爷心狠手辣…怪不得王府闹鬼,冤死的人太多了…”
“一分钱也没捞到,你确定要走?”
“命都没了要钱有啥用…”
文无隅郑重想了想,“有道理。”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我去叫武曲……”文曲悲喜交加,抡了把脸抽出门闩。
“慢着,”文无隅一把拽住他,“只怕我们出不得王府大门就被削去脑袋,你想想,没王爷同意,我们走得成吗?”
“你说怎么办?”文曲五官拧结一团,声音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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