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师傅说,人生在世,最难得不过真心,他连这世上独一份的难得都得到了,难道还容不下那一点沙子?不存在的。
好不容易等他亲完,就瞥见花叙望着他是一脸的笑意,颜远书耳朵尖才消下去的红又爬上来了,他有些蛮横的推了推花叙,瞪着他道:“你行不行,不行让我来,完事好出去!”
一个男人,你敢说他不行?
结果等颜远书下床时就觉得整个世界都为他倾倒了----他觉得脚下有些飘,浑身酸软的感觉这才慢慢浮现,而罪魁祸首这个时候竟然还不起床,还要睡回笼觉,这个就让他很气了!
等到进到童哥屋子里他才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然而这感觉也不是因为舒服,而是被吓的,只见童哥不大的前厅硬生生的挤满老老小小一屋子人,个个眼神惊疑不定,他雀跃的心思一下就落到了地上。
“怎么了?”他呼出一口气,吐出三个字。
童哥面沉似水,问道:“陈爷跟你说我们都能回去,这是真的吗?”
想不到那老东西竟能逼他到这份上,颜远书酸痛的背肌不由抽动了下,他扶住门框指甲抠进木屑里头,瞬间就见了血,人却笑了笑,轻轻地说道:“是啊,他说你们都能回去,我就该献祭、该死在这里。”
这一句,仿佛掷地有声。
这下不止童哥,屋里大多数人闻言都瞪大眼,面面相觑。
“阿远你在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陈爷的信里也没这么说啊?”童哥将手里的信抖了抖,给大家看。
他们竟不知道?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平静的内心下都是草木皆兵。
专职管理马草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性急的很一把扯过去看了眼,而后又甩开,嚷嚷道:“什么鬼画符,看不懂!来来,你们谁学问多谁看!”
平常爱看热闹的陈叔又将那信扯了过去,他还没看两句,可颜远书已经不想等了,他闭了闭眼,而后睁开,平静道:“用不着看他写的信,你们想知道的,我都知道,要我告诉你们吗?”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隐约听的到一墙之隔的外头刮着的妖风,他像是感觉不到冷,明明穿的不多也不进屋,就在那院门口杵着,看着这一张张隐隐含着期待的脸,平静道:“用不了两月,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阴年阴月阴日,那天的子时即是阴时,属四阴,主轮回,届时西海海水会中分开道,凡轮回来此的人,皆可通过此道返回原本的世界,你们就可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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