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辰说到这里,叶菱拍了拍他,谢霜辰不说了,叶菱一笑,顺着谢霜辰的话继续给那个男同学,也是给在场说有人说:“大家现在都靠网络搜索去获取知识,以搜索引擎的机制来说,被搜索次数越多,就越容易被搜到。可能相声这门学科没有什么人会特意的去了解学习,所以慢慢的,它就变成了一门冷知识。我觉得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谢霜辰,因为你的处境跟我当初比较像,我也是从一个爱好者入门,但我比较优势的是我是天津人,我从小生活在这种文化土壤里。你是广东人,可能对于北方方言中很多笑料都未必弄得清楚。但我觉得没关系,学习都是从无到有,从入门到入坟的。”
他之前说得好好的,说到这里突然开了个玩笑,大家还反应了一下才笑出来。
叶菱浅笑,继续说:“你今天的议题很好,为什么年轻人想学习知识竟然还苦于找不到资料?那一定是我们这些先行者的过错,一定是我们这些经验持有者的过错。很多传统文化中的师徒传承保持了艺术的纯粹性,但是也抹杀了艺术的广泛传播,到最后可能会濒临失传。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一个知识共享的时代,我们咏评社的大门永远向同学们敞开,你们能够进入到相声的领域里来,其实这才是传统艺术真正的希望。”
“在这里我要宣布一个事情,是我刚刚拍脑袋想的,也没和任何人商量,甚至可能是非常自私任性的行为,也许会给我的同事们造成很大的麻烦。”叶菱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谢霜辰一惊,不知道叶菱要说什么。
叶菱稍稍按了一下谢霜辰的手,只不过他站在桌子里面,大家都看不到他的动作。他对着谢霜辰笑了笑,然后对大家说:“我们咏评社每周二到周日有晚场表演,周六周日下午增设下午场的表演,我从这一刻开始决定以后增设半价的学生票,如果大家需要的话,我们还可以在剧场内增设公开课,喜欢的新奇的都可以来体验,设身处地的去感受它到底有着怎样的魅力。大家来到北京这样的大城市,考这样一个好大学,未来可能会出国,去更厉害的地方,这其实就是一个开眼看世界的过程。你去真真正正的经历,才能体会其中,文化也是如此。”
他一番话叫学生们很是激动,尖叫的尖叫,欢呼的欢呼,热情的快要把房顶给掀了。
谢霜辰松了一口气,只要叶菱不公布什么他要和谢霜辰恩断义绝这种事情,就算叶菱要上天摘星星,谢霜辰也会由着他去,顺便还给他搭梯子。
不就是卖半价票么?跟小五爷当初豪掷千金博美人一笑的场面比起来……
其实还是差不多的。
“叶老师啊。”回程的地铁上,史湘澄开始给叶菱算账,“你看啊,咱们最便宜的票价是八十,半价就是四十,也就一张电影票钱,但是人家电影放多少个影院?咱们就一个剧场一拨人啊!您这豪情万丈一时爽,我这可就全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儿了,我这财务大臣以后可难做了……”
“我说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谢霜辰不耐烦地说,“叶老师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其实没有。”叶菱当场打脸。
谢霜辰很哀怨。
叶菱笑了笑,说:“湘澄啊,对不住了,刚才确实是我一时头脑发热说了那些话,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也不能收回来当什么都没发生吧?不过我坐在这里冷静地想了想,我觉得我做的没错。”
“这么多钱呢……”史湘澄嘟囔。
叶菱不怪史湘澄喋喋不休。他觉得史湘澄是能够理解他的,只不过涉及到具体利益了,史湘澄不愿意付出太多,毕竟谢霜辰是个甩手掌柜的,自己账上有几分钱都不知道,社保卡都忘了放那儿了,叶菱认真归认真,可也不代表他就爱操持家务事。
全社上上下下都是粗枝大叶的男人,确实叫一个女孩子费心不少。是史湘澄每个月交水电费给大家发工资还得计划团建,钱都从她手上过,她这个大管家是最肉疼的那个。
“钱得挣一辈子,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叶菱温柔地跟史湘澄说,“你看,其实咱俩想的都差不多,都是要从学生阵地中发展。只不过你比我聪明,也比我有人脉,可以联系到这么多学校的资源让我们去刷存在感。我不行,我什么都不会,只会张口闭口减票钱,还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多麻烦,给社里带来这么多损失……”
“得了!你别说了!”史湘澄比了个打住的手势,“我不吃你的糖衣炮弹,我明白你什么意思,就是以后发钱少了你们自己掂量掂量啊!反正这不是我自己的买卖,你是班主夫人,班主都得听你的。”
叶菱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史湘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这摊买卖,她比谁都上心。
“这些都是小钱。”叶菱对史湘澄说,“等回头我们赚大钱。你不是喜欢弄专场么?那我们就定在今年最后一个季度风风光光地开专场,怎么样?”
谢霜辰说:“我肯定是没意见的。”
史湘澄非常现实地说:“你们不怕到时候来不了那么多观众,赔的底儿掉?”
叶菱说:“我不怕,我从来不许诺别人达不到的承诺。之前你说开专场的事儿我没搭茬儿,但是现在我敢搭茬了,还有几个月不到的时间,这个专场,我一定要开起来,拼劲全力我也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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