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叔没能把最后的遗言说完,骨偶的脑袋就像被敲碎的鸡蛋,裂痕瞬间爬满整颗脑袋。炸开的碎片化作光点,江问源伸手想要去抓,却抓了个空,最后连那些光点都消失了。
陈叔叔消失了,满腔的悲伤几乎压垮江问源的心理防线。他的眼眶辣得生疼,却流不出一滴眼泪。他也不能流泪,接下来的路会更艰难,他只能一个人继续走下去。陈叔叔已经走了,他不能再失去陈眠了……
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犯罪者聚集到祭台下面,江问源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收起悲伤的表情,戴上面无表情的面具,转身走下祭台。江问源做出查看祭台的反常行为,就没想过能继续隐瞒玩家的身份。主动暴露玩家身份不是问题,问题是他的时间有限,绝不能让其他玩家妨碍他寻找圆桌游戏的本体。想要做到这一点,这就要看接下来江问源要怎么应对聚集到祭台下的犯罪者了。
江问源踏下最后一级台阶,双脚重新踩在厚重的大地上,他微微抬起眼睛,便看到两个熟人就站在他面前。21号和09号并肩而立,他们的目光都牢牢锁定在江问源身上。大概是21号这些天的表现,积威甚深,其他对江问源感兴趣的人都站得比较远,没人敢过来打扰他们。比较有意思的是,先开口的人并不是和江问源十分熟悉的21号,而是和江问源说话不超过三句的09号。
09号玩家的马甲是个白种人,男生女相,长得十分阴柔,还留着过肩的中长发,若是不开口,还挺有雌雄莫辨的感觉。不过当他有些粗犷的声音响起,就不会再有人对他的性别产生怀疑了。0”
09号简单粗暴的提问完全没能影响江问源,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张口就来,声音还挺大,祭台附近的犯罪者们都听到了,“我是玩家。”
能走到终局的玩家没有人是直肠子,江问源角色的罪行在大部分玩家那里大概已经不是秘密,当他无厘头打出直球时,反而会让玩家们想多。其中想得最多的那个人,莫过于见识过江问源种种表现的21号。
21号怀疑地审视江问源,笃定地说道:“我不信你是玩家。”
09号刚才还没从江问源的回答反应过来,这会听到21号的话,也来了些兴趣,“哦”
21号没有在大庭广众下滔滔不绝的习惯,几句话点明重点。
“22号的行为模式和玩家不符。他的罪行在玩家当中已经不是秘密,如果想走第一条通关路线,他必须死死捂住玩家身份;就算要走第二条通关路线,那也该在游戏前中期低调行事,想办法找出其他玩家,逼迫他们去找圆桌游戏本体,用他们来排除一部分错误选项。没有任何收益就暴露玩家身份,22号做不出这种事。”
09号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21号,你对22号的评价貌似还挺高啊。”
21号想到昨天被江问源点出他破绽的事,表情不由地拉了下来,“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觉得22号是玩家。”
江问源的路被21号和09号一左一右挡住,硬拼必定会受伤,受伤就会影响行动,他只能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听着21号和09号把他当做谈资,对他评头论足。
09号始终无法完全放弃对江问源的怀疑,但他也没办法说服21号,21号认为,江问源的反常,是04号得知自己被盯上后,使用玩偶造成的,圆桌游戏的玩偶千千万,有个能控制n的玩偶也合情合理。21号的推理放在正常的情况下,其实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江问源有陈眠这层变故在,才会超出21号的想象。
两人的谈话,最终以21号的话作为终结,“今天献祭的人选已经有了,就算你怀疑22号,我今天也不会把他送上祭台。”
09号察觉到21号的不耐烦,便不再多语,只是在他离开之前,破有深意地望了江问源一眼。21号和09号一走,其他看热闹却没看懂的犯罪者,也陆陆续续地走掉不少。江问源不给那些还想找他乐子的犯罪者机会,找准人群中的空隙,飞快地离开了祭台。
江问源错过了早餐,还好饭堂的饮用水是一天24小时供应的,他补充好水分,从餐具回收处顺出一把餐刀,打磨锋利后藏在左手指间。接下来他要尽量接触每一个还活着的犯罪者,经过早上的骚动,指不定和犯罪者进行接触时会有冲突,带上防身武器总归不会错。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问源接触犯罪者的行为太过匪夷所思,割喉杀手不得不谨慎以对,今天没有继续收割犯罪者n的小命。虽然今天不再有人死于割喉,江问源和某些犯罪者接触时,还是免不了产生肢体冲突,半天下来,江问源身上也有好些地方挂彩了。
夕阳西沉,时间一分一秒地朝着傍晚六点接近。
江问源几乎把所有犯罪者们都找了一遍,和他们进行简单的交谈,现在就剩下几个藏得很深的犯罪者和04号没找过。
04号副人格知道江问源是玩家,也没有刻意躲着江问源,可是江问源却始终没来见他。04号副人格感到很焦躁,他不知道江问源到底想要做什么,是要借他来演戏,洗脱自己是玩家的嫌疑吗?04号副人格在很多事情上没有主人格那么敏锐,可他还是察觉到自己昨天露出破绽,已经被其他玩家视为今天的祭品。
江问源到处发疯的时候,04号副人格也没有坐以待毙。21号在祭台下放话今天不会让江问源上祭台时,04号副人格就在附近,想来其他玩家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04号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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