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下头,然后告诉他:“烟灰都要掉菜里去了,难怪他妈的要倒闭。”
他瞪了我两眼,我转身往几乎是我私人的包间走已经给我订好机票及旅店,那对兄妹的也订好了。
我回了个好,往上拉了拉又看了看这两人的照片,宋益从外面端了两盘菜进来,他咬着个烟尾巴看我手机:“谁?”
我把照片点掉:“不认识。”
宋益笑了声:“长得有点像唐朝。”
我觉得好笑:“也没有像吧?”
他把嘴里几乎抽到烟嘴的烟给掐了点了点头:“乍一看好像有点像。”
我说:“不至于。”
唐朝是我弟,十多年前的时候死了,十几年前的时候我跟唐朝倒长得挺像的,不过现在那人已经永远是个十六岁的小少年了,而我还在一天天的长大一天天的变老。
宋益沉默了一会儿,他把碗筷给我摆好:“不是饿了吗,吃吧。”
我放下手机嗯了声告诉他:“我今晚要出差,这个星期都不会过来。”
他哦了声又开始拿烟抽,我让他滚外边抽去影响我吃饭,他骂了我两声还是把烟给按熄在烟灰缸里,坐了会儿问我喝酒吗。
我说我开车。
他哦了声。
我说你大中午不是忙着吗在这看我吃饭看个屁啊?
他没说话,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我说:“赶紧把你这快倒闭的店给关了得了,或者我拿点钱给你去市中心找个店开,开个店不赚钱真不知道干什么。”
他笑了声突然问我:“怎么突然要出差?”顿了会儿问我,“惹了哪家小妖精,要躲情债?”
我拿纸擦了擦嘴,看了他一会儿:“你别这样。”
“怎么,我随便问问也不行?”他脸色有点不好了,张了半天嘴最后也没出个字来。
我跟宋益算算能算认识了二十多年,他还救过我的命,但我俩中间隔着个唐朝,而且死人嘛永远都是最大的那个。
挺没意思的,要真算我跟他其实一点什么都没有,十几岁的时候嘛,好像是喜欢,但是转身见到个别的人也能给出个“喜欢”两字。
十五岁的唐朝跟我躺在一张单人床上睡觉的时候会眼巴巴地看着我说:“哥你缺爱又不懂爱,我也好想好好爱你,也想让别人好好爱你。”
唐朝这个小崽子不知道怎么在贫民窟里长出了颗矫揉造作还特别柔软的玻璃心,搞得跟个文艺青年一样酸了吧唧。
所以我俩一起出事的时候死的是他,心地柔软的人总会死的比较快。
这个世界不是很需要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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