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小书童开路,吆喝道:“你们快走,我家公子乃信悟侯之弟,拦我们的路的,小心我告诉我们家侯爷。”
天子脚底下的土地,见到的权贵比狗多,小老百姓当即不敢阻拦,纷纷推着挤着要给这个某某权贵的兄弟让路。
在京都讨生活的人,即使是小老百姓也得耳聪目明,比寻常地区的小老百姓懂事几分,记性更是要好几分,不少小老百姓认得威风凛凛的“柴犬”,心中不愉,可还是让了路,一个开国将军的嫡子,混到要庶兄给他撑腰,也实属难得。
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人不屑地呸了声,低低地喝了句:“什么玩意儿,狗杂种,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慢悠悠走步的柴子然蓦然睁大了眼,立于这名书生旁边,这书生的獐眉鼠目着实入不了他的眼,便把目光挪到此人身旁的一名公子。
那公子生得芝兰玉树,一袭白衣仿佛能随时羽化登仙,见是人人唾弃不屑的“柴犬”,也无半分轻蔑不屑,微微颔首,道了句:“子然公子好。”
柴子然双目流光溢彩,驻足止步,冲那人道了句:“楼美人儿好。”他又侧头看向獐眉鼠目的书生:“流氓猥琐弟好。”
“噗。”柴子然身后小书童忍不住掩嘴笑了出来。赶入城的小老百姓一致朝后退了五六步,让看着甚是怪异的三人相互微笑。
流氓书生阴沉的笑容因柴子然那句“流氓猥琐弟”,而更加阴沉。柴子然不见外地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大家都是朋友,何必摆了个这么可怕的笑呢!瞧周围的小老百姓都被你吓怕了,今晚回去做噩梦怎么办”
流氓书生大力拂走他的手,正想反驳,柴子然又轻飘飘地道:“我听说容凌弟今年科举又失败了,可惜啊!这三年前才考过一回,怎么又这样呢。明明是文采出众的人,偏偏张了个鸡鸣狗盗的脸,肯定是考场有人大胆作弊了,容凌兄弟头一个被怀疑,给考官撵走了。”
京都科举制度极其严谨,发现徇私舞弊者,逐出考场,三年不可再考。
容凌铁青着脸,今年的科举他并没有去考,可三年前确实发生了柴子然所说的事情。考试上,有人徇私舞弊,考官却抓不出无耻之人,见他长相有嫌疑,便让他做了替死鬼。因此他平生最恨别人提此事和拿他的脸说事儿。
柴犬两者皆占,此仇不报非小人。
见容凌那张本就真小人的脸,闪着诡异的脸色,柴子然便知此事这姓容的怕是彻底恼怒他了,可恼归恼,京都就没有人不恼他的人。柴子然笑嘻嘻地看着楼雨泽那张男女通杀的俊脸,周身的洁白快要亮瞎他的狗眼,开口道:“美人儿交友可真是广泛,上至王公大臣,下至流氓地痞,不愧是京都第一交友才子。”
“子然公子说笑了,不过是容凌兄给我这么个面子罢了。”楼雨泽神色未变,嘴里牵起的微笑仿佛是被线缝在如玉的脸颊。
容凌本是黝黑黝黑的脸色闻罢楼雨泽的话语,轻缓了些,瞪了眼子然,讥讽道:“柴犬你有空东奔西走,到处嫖妓玩乐,还是多看些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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