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祺握着剑柄的手紧了三分,将弦月剑提至半空。剑在他掌心中上下翻动,犹如日晕烈眼,剑身如淬染日光般灼耀双目。余全瞬时愣住:“离焰剑法?”仲祺持剑袭来,对过第一招,余全手中的乌金尺上与剑相击的部位出现火光的痕迹。
连下两招,仲祺使出日曜星河,剑刺去之时,只觉日晕将乌金尺包裹成一团。那招架虽不吃力的余全,感觉到手中的乌金尺似被火烧过一般开始发烫。余全暗自计算:功力相差无多,不过,依照此法打下去,得有破解此剑法的方法,否则,必受其灼伤。
想至此,他撤招退守,手里的乌金尺冒出一小撮烟,他立刻扔了乌金尺。甩了甩手,他对着掌心吹气。待有所好转,余全蹲下用原先摘下的黑巾包住乌金尺,起身言道:“要不是你体内有樊青树几十年的功力,你今天未必能逞此凶狂。”
仲祺漾着剑:“哎呀,不服再来打啊。我有师傅几十年的功力怎么样?别没事干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余全嘴角扬起:“黄毛小儿,你倚仗这份功力已经伤了不少江湖中的高手,以此为资本有何愉悦之处。”
他面露不屑:“切,别想用这种方法激我,我不吃你们古代人这套。真是不好意思,我就仗着这几十年的功力怎么着吧。”他此一言,阮儿暗笑。
瞧出他此刻放松了警惕,余全冷哼一声:“只可惜,你火候尚未到家。”话音落,飞身一拳袭去。阮儿喊道:“仲祺大哥,小心。”话出已迟,仲祺中了一掌摔在地上。
趁机,余全跃入空中,没了踪影。地上的仲祺摸了摸胸口,似乎没事。阮儿走来关切言道:“仲祺大哥,有没有受伤?”他一摇头:“没事。”爬起来冲空中高喊:“喂,老东西,别跑啊。”说着,脚下一动,阮儿一手拉住欲纵身去追的仲祺。
那未能蹿入空中的仲祺侧头看来:“阮儿,你干嘛拉住我?”阮儿先是拾起地上的剑鞘,接着将他手中的弦月剑拿走收回了剑鞘当中。这才开口言道:“不要追了,我们现在得赶回去救人。”握住他的手腕往来时的路走去。
仲祺边走边问:“阮儿,救什么人啊?”阮儿头也不回:“玉庄主。”仲祺的目光集中在她侧颜:“玉庄主”听她答应着,仲祺满腹疑惑:“等等,等等,她要我救什么?”
阮儿只得定下步伐将事情先与他相诉清楚,等到他们回了客栈,仲祺连口水也未喝被他们拉上了床。历时一个时辰,玉庄主的嘴角有淤血溢出,月亭掏出一方手帕为她擦拭着。只见仲祺收掌,帮助月亭将玉庄主重新扶下平躺在床。
他舒展着胳膊:“哎呀,终于好了。”阮儿为他倒杯水递去,仲祺面露灿烂的笑容:“也终于可以喝水了。”他这里接过水来喝,身旁传来一声唤:“寒少侠。”
他一进口的水全部喷了出来:“上道人啊,很早我就想说了,这个称呼您能不能别叫了。你每次叫,我浑身上下的皮都得揪一块。”
见状,阮儿只得为他重新倒一杯。再次接过水杯的他水刚一进口,又传来一言:“那贫道要学阮儿姑娘的称呼吗?”水再次从口中喷出,这次,众人大笑起来。奉瑭捧着肚子:“上道人,原来你也会这么开玩笑。”
掩口笑着的阮儿第三次为他倒水。仲祺来至桌边坐下:“上道人,你成心不让我喝水是吧?”安稳坐下来的上道人默默不言。转头对阮儿问起:“你是如何追回寒仲祺的?”阮儿道出追至林中之事。
了解事情的上道人言道:“看来,他的武功又有所恢复,能在短时间内冲开穴道。对了,适才听到你说乌金尺?”阮儿面显愁绪:“这个余全,在来之前竟然对忠仁庄下手,看来他觊觎乌金尺已久。”
听到蔡庄主这一讯,床上的玉庄主撑坐起:“这么说,蔡庄主恐遭不测?”阮儿转头看向床边:“嗯,余全也亲口承认了。”
众人这里为蔡庄主之事失神。几杯水下肚的仲祺面向床边坐着:“麻烦哪位告诉我一下,这几位是怎么回事?”手掌向刘斐、玉庄主、月亭、月姬、云周子晃了一圈。
抽回思绪的几人,你一言,他一语,听完的仲祺仰头盯着上方捋了许久方才理顺。待他将头顺回:“也就是说,奉瑭和秋霜先是和姓余的那对姐弟相遇?”奉瑭与秋霜颔首。接着,他看向左瞰:“你是先和云周子碰到一起的?”他两人亦颔首。
手指在这两拨人之间划拉一个来回:“之后,你们遇到了一起。再来,就是,不对,中间奉瑭被玉庄主救了。接着,云周子遇到了这两丫头……”余后话音还未出口,月亭打断了他:“什么两丫头,你忘了,你还被我吊在树上揍来着。”
气氛陷入尴尬,仲祺面无表情,小声的言道:“你不说,我倒把这茬给忘了。”他身旁的阮儿噗地笑出。对这段小插曲并不知情的人们纷纷追问,月亭将当时的情景一一道出。一干人碍于面子,偏过身暗笑。
奉瑭与郦泖放肆的大笑,郦泖两步来到他身旁,拍着他的肩头:“我的天,哥,你可真有才。居然被她们俩个吊在树上打成了树袋熊。”奉瑭扒在他肩上:“赶明儿你带着面具出去吧。”接着,起身转向阮儿:“阮儿姐,你怎么不告诉我们这么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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