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恢复的亓御神色从容,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道:“我若不亲自试,尹沉水动作也没这么快。”
他重生至今已有半年,尹沉水才从西域神秘的贵霜帝国回来。前生是不知道患魇杀症的是谢陵,所以他不着急,如今知道便心急如焚。所以不得不以身犯险逼着尹沉水动作麻利些。
伍子逢仍旧跪在地上不起,他仍旧固执道:“那您也不用自己以身犯险,属下可以去催促尹沉水!”顿了顿,接着道:“锦王有魇杀症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那可是十七年!您着急也没......”
没用这两字分明很简单,可是伍子逢就是说不出口。
亓御身后就是谢陵的寝居,站在这里亓御心中有种莫名的安心。他道:“你也知道十七年了。”
一个被定了有损国运的皇子躲在黑暗见不得光十七年,该是怎样的滋味。亓御不清楚,前世今生他都未曾像黑暗中的流鼠活过。
自见到谢陵起,谢陵的小心翼翼、欲言又止、恐慌忧患以及渴求靠近却又拘谨倔强都无一不在他眼里。
十七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刚好是谢陵活过的岁月,也刚好是亓御没能在谢陵身边的时日。
动心是一眼的事,动情却是一生的事,亓御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亓御还知道谢陵见不得光的原因从来不是因为时运与箴言,更多是因为魇杀症。它摧毁了谢陵想要站在阳光之下的信念,甚至让谢陵有了求死的信念。
“你若有心,便守在这罢。”
语毕,亓御迈步离去。
第23章傅家扶家,大理开眼
谢陵安静的在傅府进学的十日,亓御挑了个黑云压城城欲摧的阴天拿着江南水匪流窜的军报,成功把坑儿子的老子连带着不合规胡驻扎在京郊的西大营送离高京。
当然亓仪愿意带兵下江南也是有条件的,只不过这个条件和亓御所思不谋而合----锦王早日参政。
听了十日的四书五经之类的圣人贤书,宇文嵚与叶唤真已经麻木的连叫苦都叫不出口。宇文嵚已经进入一讲课就自动睡眠模式,倒是叶唤真就算听的再想吐,也坚持挺直腰板端坐着。
傅长书见锦王十日听课状态都很精神,就是对贞观政要这类讲解君臣政史的书,也是理解的通透。他不禁感慨,锦王殿下若是早些年就好好进学说不定比当今圣上更合适做君主。
不仅如此,无事喜欢巡视上课的学子状态的傅家长辈对锦王的印象也是更加好了。连带着对多日老实的叶唤真也有些改观。
傅老太爷这日领着一众傅家后生观摩锦王清雅之姿,傅长画的二堂兄傅诀傅长棋却看了眼腰背笔直的高明王而后换上一张虔诚的笑脸:“老太爷,长棋觉得高明王倒是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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