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一句啊水静姐姐,这回同公主一道来的还有郎君的妹妹,噢,恐怕姐姐是很熟悉的,那位宁家小娘子也在呢,郎君若是见着你,想起当年之事,怕是会很不高兴。”水絮轻轻道,“而一旦郎君不高兴了,公主也会不高兴。”
水静平静地看向她,“你不用挑拨离间,我自不会去招惹宁家小娘子。”她已经充分吸取了教训好吗?
“不,我说水静姐姐,你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法子,”水絮慢慢笑了起来,“你对公主好,我自是知道,是以公主也曾信任你,但是这个家的主人不是公主,而是郎君,知道为何我现在站得比你还要稳,甚至不屑再将你踩下去吗?因为我已经看透了,只需按照郎君的心意去做,我便能一直做公主的贴身女官。”
“水静姐姐,你输的不是忠心,也不是能力,而是输在未能看得清——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长公主的天是宁博闻,是以,你哪怕将长公主捧到天上去,只需郎君一个脸色,你就会落入尘埃。
金枝玉叶又怎样,碰上这样的情障,她自己都低到那般,你再如何努力都是徒劳罢了。
水静从未输过其他,她只是输在看不清。
水絮转身离开,压根儿不在意水静去刘婉贞面前博取同情,反正,只要有郎君在,刘婉贞绝对不会冒着惹宁博闻不快的危险去帮水静的,顶多是偷偷的用她的方式去补偿。
那又怎么样呢?一点钱帛罢了,如今的水絮可不将这些放在眼里。
这府内的后院,权柄尽归于她。
“容娘子,随我来吧。”水絮笑盈盈的,在宁博容的面前,她从来都是谦恭温柔得很。
宁博容带着阿青阿郑跟着水絮走,穿过两道门廊,又绕着一段修筑地j-i,ng致华丽的长廊走了一段,拐了几个弯才到一处院子,而她一看便十分喜欢。
这院子不大,一面无墙,却是一棵极大的梧桐树,树下有一秋千,又有木桌木塌,树那边有一小池,引的是活水,养了不少锦鲤,稀稀疏疏的几簇白荷罢了,池子拐过弯去有一小楼,有楼梯蜿蜒而转。
“郎君说了,那小楼可通往前院,主要是有个暗门可去家,你爱读书,住此间却是最合适了。”
宁博容一听喜上眉梢,“太好了,过去吗?”
“对。”水絮又细细讲了怎么去,“公主吩咐了,又拨了几个仆从婢女来听小娘子吩咐,也住在这个院子里,那边有个小厨房,若是小娘子想要吃或者做些什么,可以吩咐婢女去做来。”
这安排实在是太贴心,宁博容简直不敢相信是刘婉贞做的,只能说,大抵是宁博闻的想法吧,刘婉贞……身为妻子,实则在这方面,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力的。
“嗯,替我谢谢阿嫂。”
水絮自然也清楚这并非刘婉贞的功劳,她却仍笑盈盈道:“是。”
京城第一日,应当算是……挺完美的,至少住处可以打上九十分。
☆、56·天作之合
即便刘婉贞是事事依着宁博闻的x_i,ng格,却也不表示她全无秘密,比如阿兄让她邀阿容来做客,可不能说是他的提议,只说是他们兄妹二人的秘密,刘婉贞便听了。
这这辈子自出生后她就极少见到她的阿爹阿娘,在出嫁前,几乎都是听长兄的,长兄说什么便是什么,后来遇到了宁博闻,此为她生平最坚持的一件事,若是不嫁他,还不如死了好,是以她嫁了,婚后听宁博闻的。
刘婉贞原是极简单的人,此生于她而言最重要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兄长,一个是丈夫,更何况她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便答应了历祯帝。
而宁博容对此丝毫不知。
实则刘湛也不知道,他这会儿正处于相当艰难的时期。
这年代北地情况的恶劣,要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他是重生没错,但客观环境怎样他并不能改变,而上一辈子他从未参与过北地的战争,只知道这场战争延续了三年多,用不少大梁将士的鲜血堆积出来的胜利不过是一场惨胜,并不值得称道。
甚至因为这一场战争,大梁的将士伤了元气,养了好些年才养回来。
刘湛心中清楚,不管他此世想要过怎样的日子,要防备哪些人,要感谢哪些人,要做一个怎样的帝王,他都是一个大梁人,他清楚这个国度的将来,明白自己肩负着怎样的责任,所以他才会来这北地。
理想再如何丰满,也改变不了现状,他毕竟没有神仙之力。
“左师,怎么样了?”他到了这里,左重自然也来了,此时的左重身披重甲,脸上略有疲惫之色,手臂上被包扎好的地方隐隐有血色沁了出来。
左重原就身材高大,一身名士fēng_liú的范儿,但此时却全然变成了铁血将军的风格,若是宁博容在这里,恐怕会看一会儿才认出左重来,因为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完全不同了。
听刘湛问话,左重叹了口气,“天气转暖了,本是我们反攻的好时机,偏偏对方换了一员统帅,竟是死都不肯退。”
刘湛冷笑,“打到这种程度,他不退,我们更不能退,冯将军那里怎么说?”
左重摇摇头,“情况不大好,他之前的伤就没好透,本身那冯义就是个犟脾气,又硬要领兵出征,他的意思自然也是出战,而不是拒城固守。”
“先将他安抚下来,这一仗要怎么打先定下来,”刘湛淡淡道,“如今士气太低迷了,我虽不大会打仗,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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