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上发现自己的名字,跟在颜非那两个字后头,这是怎么回事?
“颜老师,有我的名字。”
“嗯,你出力了,自然应该有你的名字。”
“可是,我只帮了一点点忙啊。”
“作为害你撞到下巴的补偿。”颜非说着,眼神溜到了眼前的桌面上。
文小西不知如何是好,这件事已经很久远了,她早已经忘了,她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只是做了一点点校对工作,怎么就把名字放上去了呢?
而且,就算要补偿,也值不得这么大的手笔。
“颜老师,这样我……”
“书已经印好了出版了,难道撤回来重印?”颜非打断她的话,抬眼看她,她今天穿了件宽松毛衣,松松的领子露出锁骨和白皙修长的脖子,暗黄的色调衬得她格外白皙粉嫩,左眼角有一颗痣,正好在眼梢的位置,颜非竟从那里,读出了一点风情。
当“风情”这两个字撞进颜非脑子的时候,他罪恶的收回眼神,恶狠狠的在心里剜了自己一句:她才多大!
文小西挑了挑眉:“好吧,在校期间就有了出版物,将来毕业,可能是我简历上最大的亮点了,谢谢颜老师。”
从颜非办公室出来,直接去了教务处那边,今天周二,她上午后两节课没课,安排在教务处做兼职,给院长的秘书当助理,整理整理资料打打杂什么的。
院长的秘书姓周,是一个干练果断的女老师。
“文小西,张院长出差今天回来,你去收拾一下他的办公室,收拾完了把这份文件送到组织部,带上签收表,让组织部老师签字。”周老师一边把文件递给小西一边说。
于是文小西拿了钥匙去收拾院长办公室,开窗通风,擦桌子擦椅子,收拾垃圾桶和烟灰缸,整理文件……她有收拾癖,一动起手来就没完没了,一丝一毫的不整洁都要收拾干净,自从第一次给院长收拾完办公室被院长特意跑过去追问是谁收拾的以后,她就光荣的扛下了这个任务。
天气越来越冷了,文心湖畔的柳树早已经落光了叶子,留下光秃秃的枝条在空中被风吹得张牙舞爪,用朱自清的话说,叫“峭楞楞如鬼一般”,这要是晚上看,确实挺形象的。
南方的冬天,总是有刮不完的风,吹过来一阵阵的刺骨,在外面的时候,稍不注意,就会呛进去一口冷风。考完了期末最后一场试,寒假就算正式开始了。车票已经在一个月前就买好,否则过年就别想回家了。
张逢音是下午的火车,吃过午饭就得出发,文小西帮她将沉重的大箱子搬下楼,同班的程念青已经等在楼下,程念青穿着一件长款的羽绒服,将本来就高大的身材拉得更加修长,曲着一条腿靠着黑色的大箱子,微扬着下巴,一边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吊着眼睛斜斜的望过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即便如此,也未能掩盖那副面孔的光彩,不得不说,程念青是真的生得好看,他若不做出这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便能从骨子里透露出一股风雅和精明。文小西暗叹:这副纨绔模样,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程念青与张逢音是同乡,两个人来自同一个城市,每次寒暑假,都一起回家或者回校。文小西记得,大一的时候,军训还没有结束,还没有开始上课,班主任为了让班里的同学能够快点互相熟悉,就叫班长组织大家去上晚自习,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大学里从来没有统一组织晚自习这回事。晚自习也没有任何事情可干,于是就一人抱一本小说打发时间。那天晚上,自习课中间下课休息,文小西和张逢音两人从前桌回过头来找坐在后桌的陈蒹和冯晓聊天,便看见从教室后头迎面走来一个男生,一边走一边夸张的甩着两只胳膊,迈着外八的步子,走一步踮一下,活像一只大金刚。也是今天一样的表情,一边嘴角斜斜上扬,吊着一双眼睛,眼角似笑非笑的,一晃一晃的走过来,两手撑在桌子上便问:“谁是g省的呀?”连声音都是一股不正经的味道。
文小西几人伸手指指张逢音,男孩子将一双眼微睛眯着瞧上去,颇为老道的点了点头:“老乡,我也g省的,我叫程念青。”然后又一晃一晃的走了,那时候大家都不相熟,冷不防一个男孩子来搭讪,张逢音也小小的不好意思了一把。只是文小西没想到,就是这一次,程念青便以一个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形象,第一次敲打了张逢音的心。
文小西将大箱子交到张逢音手上,转头对程念青说:“可得看好我们家音音了,别叫她丢了哈。”
程念青不屑的扭过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就这样的,丢了谁要啊?捡回去怕是还得费心伺候,亏本的买卖没人做的,放心吧。”
听程念青这样说,张逢音也轻哼一声:“看回来的时候我还帮不帮你定火车票。”
程念青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文小西这样评价:用一副玩世不恭的外表,去掩饰一颗清高孤傲的内心,自以为思想高人一等,不食人间烟火,不念柴米油盐。所以像春运抢车票这样的事,他从大一开始就恬不知耻的交给张逢音去操办了。文小西记得,当初张逢音为了两张火车票在电脑前面疯狂刷新等待开票的时候,文小西语重心长了说了一句:“张逢音啊张逢音,你早晚得被程念青给勾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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