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寸和都看在眼里,但他从不规劝厉沛,只是在他呕吐的时候为他打扫清理,在他做噩梦时守在床边,借出一只手由厉沛握着,在他想要戒酒的时候,就真的确保滴酒不沾。
作为保镖,他尊重主人的选择,几乎算得上是全心全意支持。
不管那是对是错。
厉沛在床上睁着双眼,心里忽地滋长出了些旖旎的想法,走到寸和的床边,黑发散落在他的肩头,细瘦的脚踝赤裸。
寸和神色平静,身体倒也很给厉沛面子,没有拒绝。
借助激烈的xìng_ài,他被情潮吞没,枕在寸和的臂膀之间重新获得了安稳的睡眠。
他不再需要酒,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之后他们定期做爱,关系朦胧,离开了那栋盛满欢笑和苦痛的旧居,搬进现在这间精心布置过的新家。
这么多年来,寸和长成了厉沛的影子,默默无声地同他踏过每一道门槛。
这道影子离他越来越近,最终拽着他的手脚,让他狠狠地摔下来,粉身碎骨。
他明明,好不容易才站起来。
也最终知道原来最高的那道门槛,本就出自寸和之手。
“大哥当年留下的遗嘱,最后有一部分我没有公开,也是他叮嘱我的,我一直没有对你们说。他让我转让一部分股权给大伯,以前我觉得他是借此让大伯帮帮我,这些年大伯一直在慢慢增持股份,也有意把我们的生意和他自己的牵线,我才反应过来,大哥是在转移风险,他基本是把厉氏的实际控制权一点点交出去了。”厉沛自嘲一笑,“也怪我太无能,守不住大哥和你拼下来的东西。”
厉沛从小到大本就不是作为继承人去培养的,厉演很宠这个弟弟,甚至说得上是溺爱。
家族恩怨,利益纷争,就算是厉演,坐稳位置也不过是临死前那几年的事。
许多事老三帮衬着,但厉沛和厉回笙那种老狐狸比起来,却还是短了些斤两。
不等祝逢今开口,厉沛接着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对你说,其实是我心里过意不去。在你出国之前,曾经在大哥窗下坐了一晚,大哥没发现,但我看到了。我那时虽然什么都不懂,后来想想你满是手指印的脸,长大之后就都明白了。而大哥三十一岁了,却还是迟迟不结婚,身边除了你并无他人,我甚至觉得他对你也是有感情的,会离开也是出于爱。我接受不了,所以即便大哥只让我继承厉氏,我却还是对你做了很多多余的事。”
祝逢今遮遮掩掩,以为自己瞒住了所有人,却不曾想过,爱是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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