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这段时间的相处,刘慧兰基本摸清了徐耘安的情况,知道他母亲早逝而父亲又不疼他,还一个人在外留学打拼挺不容易的。难得这么优秀的孩子还懂事体贴,光是看他平日里耐心教导小宝的样子就知道是属于温柔类型的,跟这样的人过日子肯定靠谱又长久。自己那倔脾气的侄子可算捡到宝了。
“你妈妈要是知道了,肯定很高兴。”刘慧兰之前就跟霍长隽这样说。
霍长隽就知道刘慧兰喜欢安安这样的,颇为自豪地挑眉:“她见过,也很喜欢。”还有谁会不喜欢他的安安,反正他还没想到。
张罗好晚饭后一家子围坐在饭桌边。霍怀鸣在北城的大学教书,前些天到德国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今天也抽空上门拜访,全家凑齐了。
饭时,霍怀鸣给孩子们讲起在德国的见闻并科普欧洲历史,徐耘安留学那会儿顺道环游了欧洲的主要国家,对他提到的很多话题都能搭上话,饭后还接着在围棋盘上边对局边继续谈。徐耘安这棋艺还是跟徐初学的,可他们几乎没像这样下棋聊天。
霍长新怀抱小宝坐在一边观棋,好几次想提醒却被他爸拍手怼回去,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撺掇徐耘安赶紧下场,换他来亲自“教训”他爸。
霍长隽一展刀工,跟刘慧兰摆了个好看的果盘,端上来时恰逢霍长新输掉第三盘,耍赖说不玩了。
一家人又聊了会儿天,将果盘清空。到了晚上九点多他们才离开,小宝已经困得窝在霍长新怀里打鼾。临走时刘慧兰叮嘱徐耘安注意做康复训练,得空多来家里玩玩。
霍长隽送他们下楼后折回来,徐耘安目送二叔一家驾车离开后还倚在阳台。
锅巴卧在地毯上瞪着俩澄蓝色的眼珠子,被霍长隽拎回窝里勒令早睡。
“看什么呢?人都走了,”霍长隽从后抱着徐耘安稍稍离地,一步步挪向卧室,“该睡了宝贝。”
“晚安,宝贝。”
“嗯,晚安。”
灯熄,窗帘半敞开,徐耘安默默看着窗外,对面几户人家还亮着灯。
他无意识地摸了一把身侧,霍长隽就在他左手边躺好,睡脸安静依旧。自从赖进这家里,不管霍长隽工作到多晚,铁定要回来睡,于是第二天徐耘安一睁眼就能看到他的脸。
以往徐耘安惯了无条件默默付出,他自认为给了不过一碗清泉,霍长隽如想把整个大海全给他,不管是包容的家庭氛围,还是每日的固定安临和悉心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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