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母后又置孩儿于何地?”元幼祺昂首,迎视着韦太后,声音中隐隐的,皆是不平之意。
韦太后瞳子微缩,母女二人之间的气氛骤然凝结若寒冰。
“母后明知孩儿对韦臻无意,却还硬生生将她塞到孩儿的病榻前,”元幼祺道,“她将孩儿算计了,母后可知道?”
算计?韦太后诧异。
元幼祺索性将那幅顾蘅的绢帕抽出,示给韦太后看:“孩儿高烧在病榻上,自始至终攥着这个,母后怕是也看到了吧?”
韦太后凝着那幅绢帕一角上的“蘅”字,眼中透出幽愤来。
只听元幼祺又道:“孩儿与阿蘅的事,暂且不提。孩儿只说这幅绢帕----”
“这物事若是被韦臻攥在手中,将来成为她要挟孩儿,要挟母后的把柄,母后以为会如何?”
韦太后冷森森一笑:“那是你的把柄,不是哀家的!”
“可是孩儿的女儿身,难道不是母后的把柄?”元幼祺直视着韦太后。
韦太后闻言,微震。
“韦臻在孩儿病榻边侍奉,难保有只她一人的时候。彼时,她若是对孩儿的身份存了怀疑,母后觉得,以她胆敢诓骗病重的孩儿,私自抽走这物事的胆量,还有什么她不敢做来要挟的?”元幼祺道。
☆、第二百零二章
韦太后听罢元幼祺的话,沉吟一瞬,道:“韦家是至亲,又是世代良臣,韦家的儿女断不会做出那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来。”
皇帝能坐到如今的尊位上,大半靠得就是韦家人之助力。直到现在,韦家与太后、与皇帝都是利益相牵绊,撕扯不断的。韦太后这话已经说得够直白的了。
纵是韦臻真的知道了元幼祺的女子身份,韦太后也不信韦臻会不顾韦家的前程声张开来。
又或者,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只有韦勋一人知道的隐情,也许已经在韦家一代代人中当做秘密传递下去了,也未可知。
而这,恰恰是元幼祺忌讳的。
她极不厌烦自己有把柄攥在别人的手心里。韦家助她登位,这不假;但韦家若恃此而失了顾忌,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她也是不会吝惜于惩罚的。
且以韦家眼下的风光无限,想要对墨池这个无根无脉的人,做点儿什么,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韦臻就是再折腾,也掀不起天来。元幼祺担心的是,韦臻会成为将来墨池的障碍和威胁。
“母后圣明烛照,韦臻之偏执,孩儿不信母后瞧不出来,”元幼祺仰脸,认真地看着韦太后,“一个陷入偏执的女子,会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来,想必母后比孩儿看得更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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