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君王以治国理政为主事,陛下如此读书,很是得当。”墨池赞道。
元幼祺脸一红,没好意思说是当年韦太后和顾蘅强令她读的。
“贺铸的词,有什么深意在?”元幼祺又问。
她觉得墨池既提及这个,必然要说什么与此相关的。
墨池微微一笑,道:“贺铸曾有一首《青玉案》: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只有春知处。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她清朗的声音,颂罢那首《青玉案》,抬眸向元幼祺:“陛下觉得这首词的意境如何?”
元幼祺听得认真。她联想到贺铸其人的生平,这首词左不过是一首借景抒怀,表达郁郁不得志的。自古以来,文人不得志者数不胜数,亦不差他一个。
然而,那句“飞云冉冉蘅皋暮”却提起了元幼祺的兴致,转到嘴边的“意境似乎平平”的话便立时变了味道,她挑着眉,微圆了眼看着墨池,一个长久困惑在心间的问题,倏忽间,有了答案。
墨池也望着她浅笑。
“这词不错!”元幼祺使劲儿点头。
她尚觉不够力度,又补上一句,“特别是那句‘飞云冉冉蘅皋暮’!”
墨池闻言,“扑哧”失笑。
“陛下明鉴!家父亦是如此做想。”她说道。
元幼祺哑然。
墨池好笑地凝视元幼祺,慢悠悠道:“那么,陛下觉得,唤我做‘阿蘅’,如何?”
元幼祺再次怔住。
她突生一种被墨池引着跳到事先挖好的坑中的感觉,而且,还是自己心甘情愿跳下去的那种。
墨池此刻,美目流转,巧笑倩倩地凝着元幼祺,满目期待。
此情此景,元幼祺除了乖乖地听话,还能有旁的选择吗?
“阿……阿蘅!”元幼祺终于顺顺当当地唤出口。
从此之后,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这般称呼墨池了。
墨池的轻吻,伴着这声“阿蘅”,就落在了元幼祺的唇角。
她也只吻了一下,雨燕点水一般,便撤开去,笑盈盈地瞧着元幼祺。
“乖!”她说道。
元幼祺的俊脸腾的通红,因着墨池语气中明显的……宠溺意味。
阿蘅醒来之后,怎么变得那般……主动了?
元幼祺忐忑地想。
墨池成功地用自己的方式,把“阿蘅”这个称呼确定下来,又用自己的方式,成功调.戏了元幼祺之后,强烈的疲倦感接踵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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