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林淑秋自己改变,但是一个人要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整个改变自己,是何其艰难的一件事情?
芙蓉抱住她的肩膀,安慰着她,开导着她。
沈临溪见苏剪瞳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走过去唤了一声:“瞳瞳,你还好吗?”
苏剪瞳刚才没有睡着,只是听得沈暮言和芙蓉在一起讲话,也没有听清楚到底讲了些什么,心里更增难受,只是现在倒真不便让人知道自己醒着,那样就更尴尬了,只好依然装睡。
沈临溪摸了摸她的头发,自言自语地说:“睡着了也好,免得你心里更难受。”
苏剪瞳佯装翻身将背对着他,掩饰了自己的泪痕。芙蓉在这个家里的亲密程度,显而易见还是在的,不管在哪里,她都是以沈家的少奶奶的身份出现的,也得到沈家人的认可。那她到底算什么呢?又想起沈霍交代的话,又想起他的伤势,苏剪瞳的心里也并不比任何人好受。
她翻来覆去,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外面突然传出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苏剪瞳马上从床上跳下来,跑了出去,看到林淑秋和芙蓉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沈暮言和沈临溪低着头站在一边,静默地看着白色被单下的推出来的沈霍,她脑子一懵,也跑过去,泪水潸然而下。
她和沈霍的接触并不太多,沈霍慈祥威严的长者形象却给她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尤其是沈霍对待安然的态度,一度的让她很欣慰。安然才说过,要等着和爷爷一起去钓鱼,不知道得知这样的事情,又会是何种的伤感……
沈暮言沉默无声地将苏剪瞳抱进自己怀里,林淑秋失去理智一样朝苏剪瞳扑过来,“苏剪瞳,你还我老爷子来,你们王家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们这些……”
沈暮言护着苏剪瞳,芙蓉只是抱着林淑秋,连声说:“伯母求求你自己的身体为重,你自己保重啊。伯父看到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苏剪瞳闻到芙蓉身上和沈暮言一样的香水味道,不知道为什么到这个关头了,自己还在想这些干什么,只是茫茫然地看着他们每个人,哭得说不出话来。明明知道现在不该计较这些,心里却由不得不计较。
女人的心是很小的,只有那么大一丁点,有时候外界的考验再巨大都可以承受,但是感情本身的问题,却一点都容不下。
沈霍离世,算得上是沈家最被打击的一件大事,比之前那些生意上的事情来的打击更沉重,更大。所以沈暮言在某种程度上也忽略了苏剪瞳的感受,更何况,他心里也装着一些解不开的疙瘩。
以前经历过的感情的磨难够大够多,两人却在这两个小小的误会面前,败得溃不成军。
安然始终是小孩子,对于死这个字的理解和含义都没有直观的认识,他只知道爷爷以后再也不能陪他一起玩了,不能吃他自己手工做的冰淇淋,不能带他去滑冰,不能带他去钓鱼。
但是他还是抱着希望,“那瞳瞳,等到夏天的时候,爷爷会醒来带我一起玩吗?”
苏剪瞳看着他天真的双眸,多么希望自己能点头。可是她却不能够了,安然失望了,“为什么人会死呢?为什么爷爷不会陪着我一起长大?爷爷那么疼我,我也很爱他,他为什么不陪着我一起?”
苏剪瞳抱住他,轻声说:“爷爷不管在哪里,都会很疼很疼安然的,也会看着你长大。你看到了吗,爷爷会在天上一直保佑你。那颗最亮最亮的星星,就是爷爷啊,他一直都在看着你,也会陪伴着你成长。安然,爷爷爱你,你也爱爷爷,所以你更要乖乖的好好长大。”
苏剪瞳哄睡安然,才走了出来,外婆的房间里很安静,她每天都在新苏桥街和老朋友一起玩,打牌聚餐,日子过得很惬意,根本不用太操心。
下楼的时候,见沈天白坐在沙发上,苏剪瞳走过去,见他翻看着报纸,沈天白抬眸招呼她坐下,痛惜地说:“瞳瞳,我听说沈霍出事那天,你极力想要救他,你怎么这么傻,你只是个单纯的女孩子,怎么能只身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
“那样的情况下,我没办法独自走开。”苏剪瞳轻声说,“何况,他是安然的爷爷,独自走开,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可是他最终也伤重不治了,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希望你能先保护自己,然后再想办法帮助别人。这是对你自己负责,也是对安然负责。这样的道理,我们也该教给安然听。”
“我只是想做到问心无愧而已。”苏剪瞳静默了一下,“只是可惜……”
沈天白沉吟了一下道:“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就是一个负面能量体,一直在给别人传递浓浓的负面影响,他们沉沦、萎靡、以欺负别人为乐、以损人而不利己为荣、见不得别人好,这样的人太多,很多时候,我们都不得不先保护好我们自己,不受这些负面能量的伤害,其次才能去帮助另外的人。”
“爸爸,你是觉得沈老先生的死,是一起街头混混导致的事故吗?”
“我不敢这么说,这件事情到底如何,沈家的人一定会查证。我很遗憾沈老先生的去世,他是一个好人。”沈天白说得真心伤感,沈霍对他一生的影响不可谓不大,得知沈霍的死讯时,有一刻,他痛哭失声。
苏剪瞳想了想,“爸爸,我只是想知道,他的死,和太爷爷有关吗?沈老先生临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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