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着,沈暮言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我就是来看看你好不好。”
“我挺好的。一切都挺好。”
“大……沈老师还好吗?”
苏剪瞳点了点头,回头看着沈天白颀长的身影站在远处。
突然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变化到这种程度,陌生到这种程度,原本的兄弟感情疏离,原本的爱人正在缓步靠近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沈暮言心内不由反思,当时生生要揭开这个秘密,是不是太过自私了?父亲说这是一个潘多拉魔盒,果然一旦打开,就放出了所有的魔鬼。
只是他不想说出来更增苏剪瞳的担心,但是两人本来和缓的关系,突然就疏离开来。就像中间突然就横亘出巨大的鸿沟,一时无法跨越。
“还好就好。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相顾无言之中,沈暮言只得这样说了一句。
苏剪瞳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又是再次点头。沈暮言走向自己的车旁拉开车门走了进去,苏剪瞳“喂”了一声,沈暮言摇下车窗看着她,“嗯?”
“沈暮言,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你也好好休息。”
“我会的。”沈暮言唇角弯起了一个微微的弧度。
看着他的车远远的离去,苏剪瞳收回目光,几步跑过去跟在沈天白身后,心里惴惴难安,她停下脚步来,轻声问:“爸爸,你真的相信爷爷离世,是沈霍老先生做的吗?”
“我不知道,我也很难相信。但是……”沈天白转头来看着她,压抑着心中巨大翻涌的洪潮,“瞳瞳,就算是或者不是,我可能都很难以去做什么。用一个错误去报复另外一个错误,本身就是最大的错误——当日我在情绪极度失控的时候对李明露做了那样的事情,到现在我都还很内疚,不能原谅我自己。”
苏剪瞳想起李明露所受的痛苦,很长一段时间来,她都不敢去面对李明露。李明露做的事情将她的人生送上了完全不同的轨道,她已经选择了原谅李明露,可是她又实实在在不能怪沈天白。那段时间大家所受的纠结苦难,都是人生不可承受之重。
沈天白继续说:“往日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以前的恩怨给你们现在的生活带来负担。宽容和选择原谅,很难做到,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毅力,我虽然暂时做不到,但是我会努力。何况,沈霍对我的教养,对我一生的影响都非常巨大,我做不到针对他做些什么……在病床上躺的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很多事情,已经将这心态放得十分平和了。”
苏剪瞳听得心里酸涩,说:“爸爸,我心里和你想的一样,放下这些事情,你的心头也能得到宽慰。”
“你是好孩子。我就怕王家的人,却不肯放下这件事情。他们大张旗鼓的来,有多少目的是为了沈家的产业。不过你也别太过担心,我在这中间,终归是要调和一下的。”
“嗯。对了,说点开心的事情吧,安然和怀瑜两个人决定在一块学小提琴。安然学得晚,但是认真,怀瑜学得早,但是贪玩,两人现在水倒差不多,我想也好,他们俩在一起能有个照应。”
沈天白笑了:“安然过两年就会超过怀瑜了。怀瑜性子太跳脱了,总是沉稳不下来,不要将安然也带着贪玩才好。”
“我说了的,贪玩的话就用戒尺打手心,不敢不听我的话。”
“你也是多久没练琴了?”沈天白嗔怪地看着苏剪瞳,“外婆说的话我还记得,不听话的话,瞳瞳也可以打。”
苏剪瞳松开搀着的他的胳膊,甩着手往前跑去,“可是我也没落下什么啊,你不能打我。”
沈天白看着她孩子气的跑着,唇角不由露出浅浅的笑意。
咖啡厅内,安然看到方想很开心地冲过去,“方想,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有,每天都有。”方想抱着他,打量着苏剪瞳,“瞳瞳,你瘦了好多。”
“是吗?都还好,谢谢你专门来看我。”苏剪瞳真诚对方想道谢。
苏剪瞳这段时间每次见沈暮言,两人相对都是无语,沈暮言出现在片场探班,每次来都默默地站一会儿说会儿又离开。王孟的事情,虽然不是巨大的鸿沟,却还是让两人都做不到坦然面对彼此。出了这么多事情以后,不管是苏剪瞳还是沈暮言,都做不到一心一意只谈情说爱。裂痕,始终存在。
拍戏也是辛苦的,所以苏剪瞳最近反倒消瘦了不少。
方想本想多开解她一下,见她没什么谈性,只好避而不谈。她拉着安然的手穿过玻璃门上出租车离开了。
她赶到片场,安迪姐笑道:“总裁刚刚来了,现在在休息室里等你。”
“我马上过去。”苏剪瞳一手挽着头发,一手摘下围巾。虽是和沈暮言两人相顾无言,但是她也真的很想见一见他,哪怕不说话,能看他一眼也好。
方语哲冷冷地说:“安迪姐,还不快带苏剪瞳去化妆?”
“哦。瞳瞳,要不早点化妆早点拍完吧?方导最近火气挺大的。”
苏剪瞳想了想,“也好。”
她匆匆拍完自己这一段,卸了妆精疲力竭走到休息室,发现沈暮言已经不在了,整个房间里都有他留下的独特的茶香味。
苏剪瞳深深吸了一口气,茶香很醒神,疲累减缓,她坐在沙发上翻看剧本后面的内容。安迪姐敲门走进来,“瞳瞳,过几天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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