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但那个像豹子样盯着他的男人,却给他无比的压力,加上他本来就做了亏心事,所以显得更是心虚了。我看看也差不多达到他的心理承受底线了,这才开口说:“王哥,我徐子兴平时对你怎么样?”王强低头吸口烟,不吱声。我道:“平时有我干爸罩着,我那菜摊子也赚了些小钱。有事没事,我都会请哥几个吃几顿。先不说咱有多深的感情吧,再怎么说我徐子兴可没做过对不起你王哥的事吧?”王强点点头,还是闷头抽烟不吱声。“俗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知道,王哥你肯定也有难处。可是,王哥,你知道你这一句话有多重要吗?你一句话就能让我坐牢,再一句话也能让我无罪释放!”我的声音有些大了,毕竟被人出卖谁也不好受。这个王强只能算是一般朋友,但再怎么说,我也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儿啊,他怎么就能这样污陷我呢?“不瞒你,我是戴着手铐出来的。”把手上的衣服解了,露出手铐给他看,“我想你也知道,范叔是我干爸的铁哥们。”王强点点头,会意。我加强攻势:“一定是有人逼你这么做的,是不是张天林?”王强苦着脸说:“徐哥,我也是有苦难言啊。”收买人,无非就是四个字:威逼利诱!我深知无论在什么时候,这四个字都是威力无穷。它能让好人变成坏人,甚至也能让坏人变成好人。我道:“是不是张天林仗着他哥哥是县长威胁你?”王强不说话了。“如果我能让张天森下台,你会不会帮我。”我口出惊人之语,朱倩和王强都以异样的目光盯着我。王强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王哥,别的话我也不想多说。我徐子兴也不是个自私的人,如果为了我的事使你丢了饭碗,我心里也过意不去。税务所另外两个哥们是不是跟你一样的情况?”王强叹口气说:“他们也都是迫不得已啊。”“好。咱们话就说到这里为止吧,希望你把我的意思转告给他们。到时候还有可能要请你们帮忙,不过请放心,你们的工作一定能保障!”说完也不管朱倩愿不愿意,拉起她就往外走。王强给我这雷厉风行的一手打得措手不及,还想留我们,他媳妇也出来,劝我们吃了晚饭再走。我举起手铐说:“王哥,希望下次再来你家的时候,我手上提的会是别的礼物。”离开王强家后,朱倩扯住我道:“站住,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没理她,心里正烦着呢,径直往回走。朱倩这回可真不高兴了:“今天到底是我来办案,还是你来办案?”“都一样。”“王强明显有问题,干嘛不问下去?”朱倩很疑惑。“我不是说清楚了么?人家也是迫于无奈,难到你想让人家丢了工作?”要知道,在政府工作那可是铁饭碗,一辈子吃喝不愁的。朱倩很不解:“他张天森就有那么大权力?一句话就能让王强丢工作?”我心中道,何只是丢工作?他还妇女呢。魏婉那么好女人,一生的幸福,就断送在张天森这俩兄弟手上了。“不然你以为王强他们三个人为啥会污陷我?”“不行,不能因为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朱倩想了想,又气呼呼的转身就走,我忙拉住她说:“你上哪去?”“我找张天林那混蛋去,问他为什么要指使人污陷你。”朱倩气呼呼说。朱倩是个天真善良的女孩子,还没有认清社会的险恶,我给她逗笑了,道:“你有证据么?你有证据证明是张天林指使人污陷我么?”朱倩涨红了脸说:“我我”说不出话来。“朱大小姐,你是一个人民警察,凡事都得讲证据。你这么直冲冲的到张天林那去,还不给人笑死啊?”朱倩被我说得脸上飞红,羞愧难当。可她偏是不服气,说:“那就这么让张天林他逍遥法外?”我自信地说:“当然不会,现在张氏兄弟就是我们的敌人。可对于敌人的情况,最缺乏的就是第一手资料。”朱倩怀疑道:“你干嘛啊?搞得跟打战似的,想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啊?”我微笑不语,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去哪啊?”朱倩问。“到了你就知道了。”我二话不说,大步往前走。路过邮局的时候,我进去打了个电话。八十年代的春水镇,街上是没有所谓的“公用电话”的。如果想打电话,只能去邮局,那时候也没有所谓的电信公司。电话就归邮电局管。邮电局的营业厅很小,也就三四十平方米,柜台里有两个穿着邮政制服的小姑娘,正低头看着什么。我说要打电话,小姑娘说打哪里。报出白玲家的电话号码,小姑娘拿着那台老式的摇式电话机,摇啊摇的,然后把话筒给了我。“喂,是我李明理在公司么?出差去了?今天下午回来?好,好,我一会儿过去看看嗯,没事没事你放心吧,有派出所的朱警官跟着我呢嗯好,好你也不要太伤心回头我会给你个交待的好,嗯,再见!”我放下话筒,小姑娘小心地把话筒放回去,宝贝得不得了。她又脆生生对我说:“谢谢,五毛钱。”我哦了一声,习惯性的就往裤子口袋里摸去。可哪里有钱啊,今天被拘留,所有的东西都被收走了。钱物被范叔交给了玉凤,我现在是身无分文了。我不好意思地转头对朱倩说:“身上没钱,能借给我一点么?”朱倩哦了一声,东翻西翻,好不容易才从上衣口袋里翻出五块钱来递给邮局的小姑娘。走出邮局的时候我惊讶地说:“大小姐,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啊?怎么身上就这么点钱?”也许是朱倩不好意思吧,总之她没有注意到我对她的称呼,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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