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两兄弟之间私底下并不是太注重尊卑、相处得比较随意,那自己就也别总板着了!板得何其的累也!听话听音、闻弦知音的徐世业,大脑迅速的运转着,连忙一改一本正经的表情换上了一副笑脸,边站直身体自寻侧面的矮墩落坐、边有些自我解嘲的说到:
“看兄长说的,小弟不就是有这么一丁点儿的口腹之欲吗?再说了,兄长你岂是能让小弟白叫的?何况,谁又让兄长给小弟取了个贤惠的好嫂子了?……”
“哦,这才像以前的二弟所说的话。我还以为你因为头上受伤,把整个人都给改变了哪!不过,听着还是有些别扭!以往你可不是文绉绉的兄长、兄长的,总是大呼小叫的大哥、嫂子的乱喊一气。这样也好,你也应该成熟一些、多帮帮大哥了!只有这样,逢此乱世你我兄弟才能闯出一番不俗的功业嘛!何况,至亲莫过于弟兄。如果二弟再不多帮衬着些大哥,大哥又能去企盼何人的相助?”
即使是头脑再超乎于常人的上佳,但对于外部形态本就没有任何的改变、甚至什么隐秘的部位有一颗痣都一清二楚的亲弟弟,徐世绩也实在是难以思及到其他;也只能是把弟弟身上所发生的变化归结为因伤所致。
“大哥说得极是!……”有人提醒就开始有样学样、‘就坡下驴’的徐世业,坐在矮墩上恍若十分虔诚的连连的点着头:“其实,小弟自头上意外受到重击之后忘却了很多的事。就是对于大哥,小弟也都生出了既亲密无比、却又有些茫然的感觉。至于小弟现在说话的口吻,不怕大哥笑话,小弟是有些在仿效途遇、并带到黎阳来的杨先生,故而才咬文嚼字的。”
防患于未然。为了预防自己再出现言语、或行为上的疏漏,避免徐世绩对自己的身份产生疑惑。徐世业也就借着兄弟二人闲聊的机会,仿佛十分随意的进行了适当的解说。
“二弟不是把嫂嫂也给忘记了吧?那可就真会令疼你的嫂嫂伤心了!……”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环佩相撞、衣袂飘拂的声音,传来了慈和、轻柔的女子话语声。
不是忘记,而是本就对您这位一无所知!心里不免暗想着的徐世业,赶忙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位身着着家常的淡雅便装、青丝高挽着妇人髻、身材高挑、形态雍容、面含浅笑的少妇莲步细碎的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少妇的身后还跟着两名手端着盛装食物托盘、看装束应该是丫鬟、侍女之类的轻年女子。
一无所知也要装作捻熟无比的徐世业,赶忙站起身施礼:“不会的!大哥和嫂子乃是小弟的至亲之人,就恍若俗语所言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小弟安能轻易的忘记以往对小弟照拂得无微不至的嫂子?”
事实上毫无所知、纯属就是在胡扯的徐世业,也只能是以‘善意的谎言’、半科打诨的来加以回答。毫无质疑,来的是徐世业已经从徐聪口中了解到本姓‘张’的徐夫人。
“这才是一开口好听的话就会说出来‘一箩筐’的二弟呀!……”少妇轻笑、挪揄着徐世业的同时,已经示意两名丫鬟把盛装着食物的托盘放到了相对的两张矮几之上:“昨日听说二弟回来了,嫂嫂就催促懋公唤二弟今日过府来一聚。没想到二弟拖了这么久才过来,嫂嫂特意下厨为二弟整治的饭菜都有些凉了!二弟头上的伤势还严重吗?”
“多谢嫂子关怀!小弟的伤势已经无碍了!”随着徐世业随口的回答着、还一脸笑容的用力摇晃了一下脑袋借以证明自己头上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两名丫鬟已经把托盘里的菜肴、碗碟、酒具等摆好,紧跟着就又有一名丫鬟送上来了两壶酒分别摆放在了两张矮几之上。
只是含笑站在那里、并没有落座的张氏,见一切食物、酒水、器具等已经放好,就轻柔的说了一句:“二弟快随你家兄长入座饮酒吧!嫂嫂再去给你们兄弟弄几个可口的小菜。二弟少喝些酒,头上有伤不易饮酒过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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