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一路紧赶着来的,可到底前面拖得时间太长,贾赦到贾母正房的时候,贾母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脸上就很是不好看。要以前,看在自己占了人家儿子身子的份上,贾赦说不得还要去关心愧疚一下。但这会儿,贾赦已经明白,在贾母心底,只有贾政才是她最亲的、绝对不能失去的儿子,贾赦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以后,他原本就不多的对贾母的那份愧疚心虚之情,当即就消失地差不多了,更何况他还知道这次贾母是要算计他的,那可能对她再有好脸色?
就像没看出她心情不好似地,贾赦很平静地给她请安问道:“不知老太太这么急找儿子来,是有什么事?”
被贾赦这云淡风轻的模样噎了一下,贾母不由得气闷,有心想刺他几句,可想起自己的目的,还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自己大儿子可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主儿,她这会儿给他没脸,气是出了,但后面的事可就不要想了。想到这里,贾母迅速转换了脸色,很是关切地问道:“我这做母亲的想见你,还要有什么事?你长期待在军营,难得回来,我就想问问,你在军营的情况。怎么样,军营里是不是很苦?瞧你瘦了那么多,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又是关心又是埋怨道,“你啊,在家好好地,何必要出去受那个苦呢。”活脱一派为儿子着急焦虑的慈母样。
贾赦也很配合,很是感激涕零地看了贾母,谢道:“让老太太挂心了,儿子不孝。不过老太太尽管放心,儿子好歹也是有品级有爵位在身的,军营再苦,也苦不到儿子。”至于说他瘦了之类的话,贾赦很明智地当没听见。再虚胖的人,经过长年的训练,肯定也会瘦下来的,这跟苦不苦没半点关系。
贾母可不这么认为,只当贾赦是在安慰她,很是心疼道:“你就会说好听的,可看你现在这么消瘦的模样,我这心里,怎么放得下心。”颇有些埋怨地道,“也不知道你身边的人怎么伺候的,都不知道给你弄点补品补补身子。”
贾赦失笑道:“老太太,儿子可是在军营呢,哪来的补品喝?”
贾母被这一提醒,也忍不住笑起来:“看我,都老糊涂了。”笑过了,又道,“不管怎么说,你的身子最重要。在军营没办法,回到家,可得好好照顾好了。你媳妇身子也有四个月了,怕是照顾不好你,你身边的下人,我又有些不放心。这样吧,我给你挑几个好的过去照顾你,乘着你在家的时候,好好休息,多补补,我心里,也好放心些。”
终于说出口了吗?贾赦眼神一冷,笑道:“哪劳动老太太给我挑人啊,我身边这几个就很好了。月娥虽说现在身子重,可对我还是一样细心,这不,我方才回去,她还担心我在外面受了寒气,给我煮了姜茶呢。绿菊和秀梅也都是伶俐人,我回到家,月娥把我照顾得很好,老太太尽管放心就是,我这儿、就不用添人了。”
贾母没想到贾赦竟连她要给他的人是谁都没问就断然拒绝了,不由得惊愕非常,难道,还真的转了?“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呢,你媳妇现在身子重,怎么能伺候好你?那些丫头能干什么?你少给我装傻,我可都是为你着想。我这选的几个人,都是聪慧可人的,你见了、一定会喜欢的。”贾母似想到什么,猛地拉下了脸,“是不是顾忌着你媳妇?这你不用担心,她要敢闹,我可不答应。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身子,还想你天天一个人、单守着她不成?你身边,没个可心的人怎么行?你什么都不用心,我给你的,你只管收下,其他的,有我呢!”
贾母笑眯眯地保证道,一副邢夫人要敢闹事,她绝饶不了她的表情。贾赦还不赶紧摇头解释:“月娥子是直了些,可从不会那些弯弯绕绕的。老太太关心我派人来,她怎么会不高兴?是儿子自己的意思,现在军营里事情多,儿子难得回来,就像在家里好好歇着,不想再弄出一堆生人来烦心,所以才不想要的,不管月娥的事。”
贾母哪里肯信:“你少糊弄我,你是我生的,你的脾气我还能不清楚?是不是月娥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你了不准你要通房?我就说呢,怎么你那么久没去看你那些姨娘了,原来症结在她那儿呢!”冷哼一声,一身怒气。
贾赦有些不耐烦了,他都说了那么多了,怎么贾母还是认为他不肯要小妾,是邢夫人的原因呢?“老太太,儿子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月娥虽然怀着身孕,可我要真想去找那些人,她拦得住我吗?真是我不耐烦那些女人了,一个个叽叽喳喳的,吵得我头疼,看见都觉得烦,这才没要人的。老太太也知道,我偏远那些女人,就没一个省油的灯,我在军营里就一堆的事儿了,回来还得听她们抱怨?我可没这心情。”
贾母光看贾赦说起他那些姨娘通房时不耐烦的表情,就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了,不过她哪可能就这么放弃:“那不是正好吗,那些人你嫌烦了,再找些个懂事又听话的在身边,可不是能让你在家里更舒心?你也别担心说我挑的人不好,这都是家生子,府里的事门清儿,不会让你觉得烦的。”
贾赦是真受不了了:“老太太,我都说了我身边不用添人。我现在只想办好差事,没功夫想那些。要母亲关心我,就让我省省事吧,那些丫头不是很好吗?送给老二就是了,他身边的周姨娘赵姨娘都什么年纪了,才是最该添人的!”
贾母哪被人这么下脸过,拉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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