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丝此时就像一只躁动的小兽一般,红着眼,咬着牙,面目虽然说不上狰狞却也绝对不怎么好看。比特瑞夫人见了,叹息般地将她往自己怀中揽了揽,拍抚着她的背道:“好了,好了,我的心肝宝贝儿,别急别急,就算她现在一时占了风头,也不见得以后就一定比你好呢,先别急哈,一会你还要考试呢。”
母亲的话戳中了南丝的软肋——是啊,一会她还要考试呢,虽然她的考试号在百多号之后,可是,如果现在不调整好状态,一会没能通过入学考试,那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冷静下来的南丝深呼吸两下,退出了母亲的怀抱,咬牙忍了一阵却依旧压不下满心的愤懑,双手交握,右手掐在左手上臂狠着劲儿地掐着,直到疼痛压下妒意,她才喘了两下气,垂下眼恢复了一贯的淑女形象。
比特瑞夫人见了,略有些不太满意地蹙了下眉说道:“下回用别的方法,别在身上留下痕迹了。”
“是的,母亲。”南丝回以一个甜美的笑容。
比特瑞夫人详细端详了,见她面上却是一点不露痕迹,这才点了点头,继续劝道:“南丝,无论布伦托家的那个杂种是由谁引荐进来的,你都别忘了,她母亲的丑事,她先天就是个无父母教养的孩子,怎么比得上你自小的心调教?再说了,你没见她身上戴着丧帷?她就算是进了圣爱尔柏塔,也在孝期,学院里那么多活动是不能参加的,你倒正好利用这样的时候好好结交些有才华有家世的大家闺秀,怎么着都比她强,不是?”
南丝听着母亲的教训,轻轻点着头,有些羞涩地低下头,眼睫轻颤,如风中的蝶翼一般格外招人怜爱,她羞涩地说道:“母亲教导地是,南丝太心急了。”
比特瑞夫人见状轻轻喟叹一声,伸手抚着她的面颊道:“南丝,宝贝儿,自小,你无论是从相貌、才华还是灵上来说都是绝佳的,只不过这脾气实在是太急躁了些,这样的话,以后指不定会吃了什么亏,以后啊,凡事多想三分,别自己一个人冲在前头,要知道适当利用身边的资源,知道不?”
南丝轻轻颌首,若有所思。
比特瑞夫人这才满意道:“这样就对了,遇事别慌别急才好……不过,今儿个这事也是奇了,泰瑞莎戴着丧帷,看样子像是在为母亲守丧,可是,前阵子从纳伦斯坦回来的人可没带回蕾妮去世的消息,真是奇了……而且,就算蕾妮已经去了,泰瑞莎的法定监护人也应该是杰夫,怎么会是奥布里翁夫人?”
南丝听着母亲的念叨,心下一转,立马道:“母亲,您遣人去问问姑母,泰瑞莎才十岁呢,怎么能擅离至亲?不管奥布里翁家和她有什么关系,再亲密也亲密不过血亲不是?”
比特瑞夫人闻言笑着拧了拧她的俏鼻头,笑道:“你哟,刚才才说你直楞呢,现在倒是乖觉,知道算计人了?也是难得,如果真能将她送回纳伦斯坦倒也算是件好事——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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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莎可不知道有人在这样算计着自己,入学考试的面试算不上难,自小在母亲心调教之下的泰瑞莎虽然偶有些放纵和不羁,可是,真要表现起来,也是一个标标准准的淑女。再加上有贝蒂在一旁坐镇,不过十几分钟的事就通过了入学考试,出得门来,贝蒂和泰瑞莎再一次在教职人员的护送下从侧门离开,为此,她不禁感叹一声——特权真好用啊!
马车出了圣爱尔柏塔学院,在塞凡提斯城北的一处裁缝铺里,泰瑞莎换了一身轻便的衣物,便再次驾车出发,这一回,她们的目的地十分明显——老宅!
——今天正是泰瑞莎的“服役”日。
“木木,我来了~今天咱们要做些什么?”泰瑞莎灿烂的笑容有如夏花般灿烂明艳,在一片深翠之中依旧显得极外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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