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辣的日头渐渐落到身后,天边泛起火红的霞光,队伍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扎下营来。旁边有条小河流过。
赵破奴去指挥安营扎寨的事儿,我刚好捡了他的马,寻个僻静的地方去练习。
他说的技巧我虽然记得,可是应用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这匹畜牲在赵破奴面前一副帖耳俯首的模样,赵破奴一走立刻露出刁顽的本。
周彤安顿好,过来看我,我正好被那匹马一尥蹶子给甩下地来,躺在地上直喘气。
“吴兄没事吧?”周彤吓了一跳,赶过来要扶我。
这是我第八次被摔下来,老子这把老骨头再抗摔打,也离散架不远了。
那匹马回头冲我挤了挤眼,又喷了口气,颇有嘲笑之意,我恨得牙齿痒痒的,拍拍屁股一下蹦起来,“我就不信我骑不了你。”
我抓住缰绳,刷的跨上马背,那畜牲扬起蹄子长啸一声,我早有了经验,死死拉着缰绳,两腿夹紧马腹,它便奈何我不得。话说方才要不是我肚子饿走了个神,这畜生也没那么容易把我摔下来。
周彤担心地看着我,“骑马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吴兄莫要太心急。这匹马子烈,明天让赵大哥给你找匹驯良的。”
我不理他,红马嘶叫了一阵,见没有效果,喷着鼻息,似乎很不满意,我一抖缰绳,“走!”它勉强踏了两步,周彤松了口气,我冲他比个胜利的手势,“任凭风吹浪荡,我自岿然不动……啊!”
我身子歪了歪,那该死的红马趁我说话的功夫一歪身子,想要故技重施,周彤向前赶了两步,我毫不客气地扯紧缰绳,逼迫它正了身子,本姑娘好歹也是个战士,岂是任由你欺负的?只要你不躺在地上打滚儿,休想把我再甩下去。
红马有些烦躁地甩尾巴,我拍拍它的屁股,“给姐……我老实点,不然炖了你喝汤。”
周彤抹把冷汗,“吴兄说话很是风趣。”
我抖抖缰绳,红马不情不愿的走了一圈。
暗处有人在鼓掌,赵破奴踱出来,“不错,不过半天功夫,你就能骑在红缨上,再假以时日,吴兄便可策马奔腾。”
我抹了把额头的汗,淡淡道,“还要多谢赵兄给吴某这个锻炼的机会。”
故意拿匹烈马来整我,老子暂且不跟你计较!
周彤道,“赵大哥对红缨一向视若珍宝,今日肯借给吴兄骑,可见对吴兄是不同的。”
这小子一转眼就忘了我被摔屁蹾儿的事,言语中满是羡慕。
赵破奴笑了笑,道,“吴兄,那边饭食已经好了,我这匹马累了一天,也该去休整休整。营中受伤的那几个兄弟,稍后还要烦劳吴兄再过去看看。”
他安排的倒是周全,我顺势下了马,与他俩一道去吃饭。
晚餐自然还是粥糜,我饿的狠了,也顾不得计较霉变的问题,捏紧鼻子灌了两碗下去。
饭后周彤去喂马,赵破奴把我引到一个帐篷边,朝里面一指,“行军比不得住家,吴兄委屈些,就睡在那里罢。”
我探头看了看,不过十平米的空间,睡了七八个人,空气中混合着各种怪异的体味,赵破奴指的位置处于最角落的地方,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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