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七巧楼时,宋宁玉已经是醉醺醺的了。打发了连连道歉的夏末,紫绡和绿桃将宋宁玉半拖半扶地刚回到房间,红豆便已经焦急地回道:“怎么喝了这么多?我刚才去回话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一会子的功夫,就醉成这样了?”
“我也不知道啊!小姐平日里偶尔也会喝点酒,但总也都是适量而已,怎么今日这么关键的时候却……”紫绡说到这里,忽然住了口,满面忧色地看了眼身旁的绿桃几人。
红豆却只是低头拧着冷毛巾,绿桃则是满脸焦急,似是完全没注意到紫绡的话似的,语无伦次道:“紫绡姐姐,这……这怎么办?夫人那边已经又派人来催了一次了。这……”
紫绡眉头大皱,却也没了主意。若是推托不见,宋夫人必定大怒,到时小姐千金之躯,至多不过被扣月钱,或是禁足罢了。可是她们几个不过是宋府的下人罢了,一旦获罪,轻则杖刑,重则被卖,端的是凶多吉少了。
但若是要见,凭着宋宁玉现在的样子,怕也是难逃罪责……这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这可如何是好……
紫绡没有犹豫多久,便见一个小丫头匆忙地冲进屋里,顾不上行礼,便已经大声嚷嚷道:“七小姐,不得了啦。夫人屋里的英儿姐姐来了,说夫人发了好大的脾气,问小姐是否把尚书夫人的衣袍完全没当回事呢。”
“绿桃,你速去厨房端碗醋来,越浓越好;红豆,你在这里照顾小姐更衣,把这套满布酒气的衣服换下来,头发也重新梳理一遍,已免夫人依旧要见小姐。”紫绡一咬牙,连连吩咐道,“我先带着衣袍随英儿去见夫人,就说小姐连夜缝补衣袍,缺少休息,所以现下身子便觉不适,因此正在休息。现在只盼夫人见着衣袍无损,便不再强求要见小姐。”
“紫绡姐姐小心啊。小姐这里请放心吧。我们一定尽快让小姐清醒过来。”绿桃知道事情要紧,便不再耽搁,自侧门出了七巧楼,匆匆往厨房去了。
紫绡这边便打点起神来,出去应付英儿。
红豆低头送紫绡离去后,便转身去了面盆旁,拧了条湿帕子回来替宋宁玉擦拭。
“……小姐?”红豆转至床边,一抬头,却见宋宁玉正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哪里有半点酒醉的样子?
宋宁玉将食指竖起在唇边,示意红豆噤声。
红豆会意,便不再开口。
二人静静地听着帘外紫绡与英儿小心地解释着什么。终于,听得英儿“嗯”了一声,随即便是两人离去的脚步。
待得帘外一片寂静,宋宁玉方向红豆点点头,示意她开口说话。
红豆于是轻声回道:“小姐所料果然不假。上午待得你们离开后没多久,初春便借口夏末失手落了帕子,要来七巧楼里寻找。奴婢借故离开去泡茶,果然发现她四处张望了一番,待得以为四下无人时,便在直接去了楼上书房。”
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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