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公子和小姐驾到!”门外一声高喝瞬间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得堂内一阵骚动,无非是夸着公子fēng_liú小姐貌美以及对太守大人的景仰。
不多时,大门口便出现了一对俊男美女。这钱公子墨发高挽,明珠玉冠,珠子个头比起霍少爷逊色很多,只得鹌鹑蛋大小,但识货的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东海深水珍珠,一身深蓝云纹滚边锦衣,外罩金丝满绣的湖蓝色纱袍,象牙折扇轻摇,俨然风度翩翩的绝世公子哥。
再看那身侧的芙蓉小姐,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郾城第一美人的风姿一览无遗,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尚未待众人从惊艳中回神,这二人已经来到了厅堂中央,齐声道贺,“万德(芙蓉)恭祝老夫人瑶池春不老,福寿永双全!”
“好好!钱府真是风水宝地,育出这么一对钟灵毓秀的人儿,快请上座!”霍老夫人颔首笑道。
“老夫人,家父有言传达,原本老夫人寿诞必携了家母一同道贺,不过今日公事实在繁忙脱不开身,家母亦抱恙卧床已有数日,只得遣了我等二人前来祝寿,还请老夫人和霍老爷体谅。不过,家父特意选了件珍品作为寿礼。”不愧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官家公子,钱万德说起话来有礼有节,神色间也敛起了平日的放荡。
“多谢钱大人有心,老身感激不尽!今日霍家能迎来贵府金童玉女真是三生有幸!快请上座!”老夫人立即着了明叔看座。
“来人!”钱万德象牙扇子一挥,后头匆匆露出一名手捧扁形长盒的仆从来,在他示意下仆从打开了盒盖,里边静躺着一柄晶莹剔透的翡翠绿如意,绿得仿若一潭凝固的湖水。
“这如意可真是稀罕物,我做了一辈子的玉器买卖,也从未见过绿得如此沁人的翡翠啊!”左边第四位对着邻座说道。
“霍老二,你不一向自称‘天下无玉不识’吗?这回倒是谦虚了嘛!”邻座压低了笑调侃。
四下议论渐止,目光悉数落在了钱万德身上,只见他桃花眼散漫地扫视一圈,傲然开口,“此乃丞相赠给家父的‘吉祥如意’!”
“丞相!”座中哗然。这白夏国贵为国丈的丞相谁人不知?他女儿筱芙可是白夏第一贤贵妃,她稳坐贵妃位十几载,地位和权势早已等同皇后。这皇帝说来也稀奇,自登基以来后位空悬,其因众说纷纭一直是未解之谜。曾有皇族宗室和众位臣工以死相谏,但皇帝屡屡不纳,最后发下狠誓“有生之年若要朕立后,除非先立了朕的牌位”,众人才算作罢。
一听这如意出自丞相之手,老夫人赶忙起了身亲自迎了过来,恭敬托在了掌中,对着钱万德激动万分,“钱大人这礼太贵重了,老身定好生奉养,改日定登门谢恩。”
“区区薄礼不用介怀,丞相可是新认了我妹妹做干女儿。”钱万德潇洒地甩开扇面,看了眼娇笑不语的妹子。
这话犹如火星子刹那间点燃了每个人心中的爆竹,直燃得呯砰作响。这太守也就是个四品官,这女儿认了当朝国丈做了干爹,岂不是鱼跃龙门一下攀成了皇亲国戚?纷纷投去艳羡谄媚之光。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老身在此贺喜了。”老夫人眉眼堆笑,拿出了当家主母的八面玲珑,走至钱芙蓉跟前,从手腕间取下一只玉镯,“这墨玉镯子是霍家祖传之物,今日拿它来贺喜也算是锦上添花,来,戴上看看。”
钱芙蓉一副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的模样,推辞道,“祖母,这可使不得。”
“你和我家孙媳妇是堂姐妹,既然也叫我一声祖母,那就都是一家人,如何使不得?”老夫人执起钱芙蓉的纤纤素手套了进去,皓白墨黑两种撞色迸发出极致的美。
“恭敬不如从命,那芙蓉谢过祖母!”钱芙蓉盈盈屈身行了个礼,扶了老夫人坐下后,风情万种地在左侧第二位坐下。
此时门外闯进一名风尘仆仆的劲装男子,一身青衣短打,头发用一青布条高高束起成马尾,腰间和子骞一样佩把漆黑长刀,一看就是江湖打扮。
此人未作停歇一鼓气行至主子座前,双手平举四方木盒,单膝跪地恭敬地说,“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招来许多不满,很快地众人对这名不入流的冒失之人转移到对那徒有其表的主子的指责,但碍于老夫人的面子都仅限于私下悄声议论。
唯独这霍少钱淑德似是被堂妹的喜气吹直了腰杆,慢慢从座上站起了身子,遥指了那名男子的腰间,“那不是刀吗?唉!这和气祥瑞的喜宴岂有见刀的道理,表弟难道连这最基本的礼数都忘了吗?”话音未落,她又惊呼起来,“哟!身后那位也是带着刀呢,这不是折煞咱们霍府吗?我说今儿一早见到乌鸦飞过咱霍府,亏得我还特意点了三支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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