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皇中大多数的殿已经熄灭灯火,一片静寂中,偶尔传来巡逻的内卫们轻轻的脚步声。
因为有了内卫的腰牌,高翠翘和石玉梅进入门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拦。一进皇,石玉梅就紧张起来。“翘儿,我们用轻功从屋顶上过去吧。”
“不行。这里是皇,戒备森严,贸然上到屋顶,被内卫发现就麻烦了。我们穿的是女的装束,大大方方走路就行了。”
一路走来,几次与内卫巡逻的队伍擦肩而过,但并未受到盘问。石玉梅踏实多了,她问道:“我们没有兵刃,万一动起武来,是要吃亏的。”
“没关系。你跟我来。”高翠翘带着石玉梅三绕两绕,来到一间小屋前。
屋里黑黝黝的,门上上着锁。高翠翘抬起右手,一掌下去,锁头掉落在地。两人走进屋中,高翠翘轻声说:“这是内卫的武器库,里面存放着各种各样的兵器。我们挑两样趁手的。”
因为不敢点灯,两人只能在屋中一点点的索。两人都擅长使剑,因而都到两把宝剑,别在腰间,出了屋子。
又是一段漆黑的路程,远远望见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高翠翘知道那是天威皇帝停灵的灵堂,那些明亮的灯火,是皇帝灵前的长明灯。高翠翘忽然一阵心酸,心中如翻倒了五味瓶,不知是何滋味。当初先帝囚禁了母亲,她曾经暗暗恨过她。她刚入皇时,还担心天威皇帝会对自己和父亲不利,偷偷察看过皇的地形,如今对皇的了解已经成为对付自己母亲的利器。逝者已去,何况死去的是自己的姨妈,高翠翘真想到皇帝的灵前祭奠一番,可惜现在是不能够了,不知今后还有没有机会。
心中思绪万千,脚下可不能停顿。两个人轻步快行,向新皇帝安秋月住的殿走去。新皇帝的寝守卫格外森严,巡逻的内卫比别处多出许多。高翠翘和石玉梅腰中悬着长剑,因而吸引了一队内卫的注意,队伍中的首领向两人走来。
领队的内卫走近了,高翠翘才看清楚她是玲珑。玲珑虽然远远地看见过煜媛郡主,但当时高翠翘是和高崇德在一起的,玲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高崇德身上,本没有注意到高崇德身边的高翠翘,虽然对面而站,玲珑并没有认出高翠翘。
“你们是在哪里做事的女?三更半夜携带武器在皇帝的寝周围游荡,想干什么?”玲珑喝问道。
“你不是也携带着武器在圣上的寝周围溜达吗?”高翠翘不慌不忙地反问。
“我是内卫,巡逻是我的职责。”玲珑被高翠翘的话一噎,气得够呛,可惜她不善言辞,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们也是内卫。”高翠翘把自己的内卫腰牌举到玲珑面前。
“内卫?我怎么不认识你?”玲珑将信将疑。
“所有的内卫你一个个都认识?”
“这……”被高翠翘这么一问,玲珑顿时语塞。
“别看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你叫玲珑。”高翠翘把头凑向玲珑的耳朵,低声说,“我还知道,你偷偷跟着卢总管为高崇德做事。”
玲珑大为惊讶。高翠翘见镇住了玲珑,趁热打铁,继续说:“你现在知道我在内卫中不是一般人了吧。我奉高崇华统领之命,有要事向圣上禀报,圣上还没睡吧,你快去通禀。”
玲珑还有些迟疑。高翠翘厉声说:“你不快去,耽误了大事,你可吃罪不起。对了,卢总管好像没在寝里?”
因为看见殿中亮着灯火,所以高翠翘猜测皇帝还没睡。至于卢总管,她只是想诈一诈玲珑,她不想还没见到皇帝,先碰到卢香儿被认出来。
“卢总管去女训练所了。听说是圣上派她去慰问武管事。”玲珑答道。
高翠翘听了一惊,心想难道母亲派去杀手还不算完,还派卢香儿去监督杀手杀人的成效。看来事不宜迟,等卢香儿回来,把女训练所的情形向皇帝一说,皇帝有了戒备,自己就没有机会了。她忙说:“不用你去通报了,事情紧急,我直接去见圣上。”说完,高翠翘向石玉梅使个眼色,两人大步流星地向殿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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