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以这种很特别的形象出现在南陵城的大街上如此跌跌撞撞乱转的时候,也就很不自觉地吸引了闻停远注意力。
他在前面走,闻停远就在他后面紧紧跟着。
他听闻了有关王湘北的种种传闻,现在他又以这么一种形象在南陵城兜兜转转,任谁都能猜出来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而且,现在又是特殊时期。
所以,他认为只要跟牢了他,说不定可以从中找到什么有关巨豪轩的线索。
甚至可以找到李灏那笔失而复得而又彻底消失的赎金的去向。
据曾经参加了搬运那笔赎金的江湖人所言,那笔失踪的赎金,是整整五十箱的金铢。
可这笔金铢,居然在慕如净叶的眼皮子底下又失踪了。
真是奇了怪了。
而放眼整个南陵城,有资格将其劫走的,恐怕只有巨豪轩的温八了。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此刻找到温八的巨豪轩都是重中之重。
想到这里,他跟着王湘北跟得更紧。
而王湘北像个真正的小偷那样,在南陵城的大街小巷兜兜转转,看似闲庭信步其实胆小如鼠。
期间,他在一个小酒摊子上喝了一碗烧酒啃了两只鸭头,然后,又顺手抄了小贩的水果啃了两口随手扔进了阴沟里。
闻停远以为那是与巨豪轩或者花间派接头的暗号,上面刻有接头的信息,所以,不惜跳进阴沟里忍着恶心捞出来翻了好半天。
结果现,上面什么也没有,是真正的半个鸭梨。
真是气死他了。
他就这么跌跌撞撞地跟了大半天,最后,闻停远居然又跟到了英雄楼。
英雄楼,可以说是王湘北的起点,也是他的终点。
他曾在这里骗了一拨又一拨的外地人,或者得手或者被人当众揭穿,可是直到今天,他仍然在英雄楼里横行。
而英雄楼里的人虽然知道他的身份和底细,但并没有拿他怎么样。
他每次行骗得手之后重回英雄楼的时候,看门的张横和李扈居然还是乖乖地放他进去。
或许,这是因为他虽然是个小偷骗子流氓无赖,却一直遵守着英雄楼所定的规矩——没有动刀动枪。
——虽然有一次他差点儿为了增强演出效果而揍那闻停远一顿。
但那仅仅是为了烘托演出效果蒙骗凤飞飞而已。
现在,他兜兜转转居然又重新回到英雄楼,闻停远一点儿也没觉得意外。
难道……这个小子又有了新的目标?
闻停远躲在街角,摘下挂在竹筐上的竹筒,喝了一口烧酒。
酒快没了……
呃,还是见机行事吧。
现在,英雄楼看门的,仍然是张横和李扈。
但让闻停远感到意外的是,这次,两人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放王湘北进去。
哦,这次,王湘北来去匆匆……
——其实是刚刚从南陵府衙捕快的刀下掏出来,匆匆之间身上没带他作为英雄象征的兵器。
英雄楼的规矩之一:进英雄楼必须要有兵器。
王湘北的兵器是刀。
但此刻,他身上没有佩刀,后背上倒是一刀用刀划出来的长达一尺的刀伤。
见张横李扈跟自己要兵器,王湘北先是“呲啦”一下,撕下一块长长的布条将伤口包扎好,然后,在两人怔的时候,突然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便将右手搭在左肋下,做了个拔刀的姿势。
张横李扈就要出手。
可是,仔细一看才现,王湘北的刀没有拔出来,却将合在一起的两手拇指和食指相对扣成环,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两两相对。
犹如欲开的莲花花蕾。
张横和李扈猛然一怔。
这个姿势带动后背的伤口,疼得王湘北一咧嘴,道:“咳咳……两位,这次,小弟没有带刀,带的只有这个,你看能进去吗?”
张横躬身,低声道:“花中有莲,蓓蕾欲开,朋友是欲开堂的四瓣莲花?”
王湘北不说话,只是摇手。
李扈却对王湘北的身份充满了戒备,同时又充满敬畏,道:“朋友既是莲中人,不知最喜何色?”
王湘北道:“碧云天,黄叶地,青字头上为最喜。”
张横和李扈立刻一抱拳,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请。”
原来,这一切都是花间派的切口。
这一切,全都落入拓男子眼中。
他有点儿沾沾自喜。
——妈的,值了,跟着王湘北在南陵城转了大半天果然不虚此行。
不仅知道了这个叫做王湘北的小无赖是花间派欲谢堂的四瓣莲花,更知道了这英雄楼居然与花间派有着某种莫名的关系,
如果说这英雄楼和花间派有关系的话,咝……
——那么,武林判官慕如净叶是不是脱不了与花间派的干系?
以主持正义维护武林法纪的大侠身份作为掩护从事诱拐年轻女子的龌龊勾当,确实让人找不到把柄。
他从花间派的手里找回那笔失踪的五十万枚金铢,为自己挣得了无上的荣誉,然后又暗中将其劫走,真可谓名利双收。
——用刘江老爷子的话说就是,高,实在是高!
——呃,武侠小说中的大侠好像都是这么干的。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找不到巨豪轩找不到花间派,那找到英雄楼也可以呀。
等王湘北进去之后,闻停远从角落里走出来。
到英雄楼门口的时候,张横和李扈并没有拦他。
一来因为他是英雄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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