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听着这梵音入耳,公子蠡的情绪总算稳定了些。
因为钧天守备不察,叛军开到城前,他们才手忙脚乱的应战,自然是很快就被撞破了大门。
苏翰身着猩红披风,在夜风中烈烈作响,首战告捷,他不由甚是得意。
兵法有云:“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他可不就是打了这钧天城守卫一个措手不及吗?
“贤弟,你二人带着人马直奔皇宫,兵贵神速,务必赶在那启昆反应过来之前。”苏翰对沈琳道。
沈琳身披铠甲,全副武装,对着苏翰拱了拱手,有些疑惑问道:“苏兄,那你呢?”
“我要去做一件大事,随后即至。”苏翰冷冷一笑。
兵分两路,苏翰率着一队人马向北坊直奔而去。
话说仲府众人早就察觉到街上的动静,黄氏想要去叫醒仲堃仪,却发现屋内竟空无一人,不由心中一沉,只得下令将大门紧闭,又命众人齐聚正堂。
门外传来大力的砸门声,砰砰砰的响声简直像在用一根利器反复戳着众人本来就就已经紧绷的神经,没有人敢去开门,门外的人等的不耐烦,已经在狠狠踹门。
黄氏“腾”的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常喜一把拉住他,急道:“老夫人,不可!”
“不去开门,他们就进不来了吗?”黄氏已经忍无可忍,如果别人杀上门了,阻也阻拦不了,倒不如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正说着,只听到“砰”的一声,原来是大门已经被那伙人撞开了。
黄氏甩开常喜,走了过去,看见苏翰骑着马跨进门来,他皱眉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仲堃仪呢?”苏翰瞥了他一眼问道。
“我儿并不在家中。”黄氏道。
“你是他的母父?”苏翰这才将目光放在他身上,轻蔑道:“仲堃仪这小子果真狡猾,知道今天有难,就脚底抹油开溜了,只留下寡母在家中。”
“休要胡说!”黄氏听他这般语气,不由也有些气恼,便斥道:“你们深夜私闯民宅,是不顾王法了吗!”
“王法,哈哈哈···”苏翰及随从哈哈大笑,他们都要逼宫造反了,还要讲什么王法?
“大人,休要和这老东西啰嗦,我们绑了他,赶紧去那边吧。”一随从道。
“好,”苏翰一挥手,自有人上前捉了黄氏。
“你们做什么!”黄氏大力挣扎道,他虽然知道仲堃仪在朝中约略也有几个对头,但是这人上来就要绑他,倒是真把他惊住了。
“仲堃仪的夫郎呢?”苏翰问,四下看了看,又吩咐道:“一起绑了!”
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出,黄氏反应过来,便连声说:“他前阵子病死了。”
“死了?”苏翰惊讶道:“为何没有出殡?”
“是···”黄氏定了定神,道:“是他不守规矩,品行不端,这种夫郎办什么丧事,草草埋了算了。”
虽然苏翰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时间紧迫,反正已经抓了仲堃仪的母父,也算是个有力的筹码,再耽搁下去误了时机可就不好了。
“留下几人,把这一院子的人都给我看好了!”苏翰下了命令,便调转马头,向皇宫的方向奔去。
黄氏被苏翰的手下绑在马上,一路颠簸,他年纪大了,本就消食不易,这会儿简直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想着这些人的强盗行径,又气又怒,不禁破口大骂。
苏翰的手下听他骂的难听,反手就是一个巴掌,骂道:“老东西,嘴巴放干净点,想死的话不差这一时。”
这一巴掌下手极重,黄氏只觉眼前一阵金星乱闪,好容易平复下来,倒是真不敢再乱说什么了。
他只得紧紧抓住身下的马鞍,他可是有诰命封号在身的贵夫,这些人怎么敢···
他今天说孟章死了,倒不是怜惜孟章,怕他受这份罪。只是他再不好,也是个年轻貌美的坤x_i,ng,不知道这些人要做些什么,若是他被欺辱了,让仲堃仪的脸往哪里搁?倒不如说他死了,管他最后怎么样,现下里倒是落个干净。
这样想着,又觉得虽然时已春分,夜里的风仍凉的刺骨,不由在马上打了个哆嗦。
苏翰一行策马狂奔,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是赶到了皇宫墙外。
“怎么样?”苏翰与大队汇合后,见到沈萧二人,便问道。
“并无异常。”沈琳答道,随即又有些神色慌张,道:“虽说你我起事,是打了个措手不及,只是,这宫中也太静了些。”
“此时正是深夜,怕是都已经歇下了···”萧郅有些不确定的道。
“现在别再想这些。”苏翰摇摇头:“反正我们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只可进不可退了。”
第184章 乾坤已定53
沈琳向身后挥了挥手,抬着横木的兵士便开始用力撞门。
看起来颇为结实的城门,在这几乎五六人合抱不过来的横木的撞击下,也不过是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洞然大开。
“进城!”苏翰振臂一挥。
万人铁骑整齐划一的步伐,这寂静的夜里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一声一声像是划在人的耳膜之上。
黄氏一颗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儿,饶是他只是个乡下村夫,但也知道这些人竟然是在攻占皇宫!这是···这是在谋逆,诛九族的大罪!他们为什么要带着自己,会不会连累仲堃仪?
有被吵醒的宫人急急忙忙的奔出来,看到这阵仗又想要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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