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雅年堂东房,张氏正在卖力宽慰。
说起来,张氏这一个来月倒是很老实,没急着收回府中的管事权,对俞筱晚也是嘘寒问暖热情亲切。她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思量一番,觉得还是笼络住俞筱晚为好,便一相情愿地付诸行动,自认为之前不过一点小恩怨,小姑娘家家的,被她的温情一感化,自然就会淡忘了。对于昨日俞筱晚激怒睿儿,并令睿儿出丑一事,她也认为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老太太十分信任晚儿,不见得相信晚儿会说这样的话,弄不好又以为是她在捣鬼——或许这才是她要儿子忍下来的主要原因。
曹中睿在母亲的宽慰下,沉的脸色终是微微放霁。是啊,今天是自己的好日子,来贺喜的官员不会少,正是一展风华的时候,应当高兴才对。
曹中雅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她只知道,今日府中会有许多名门夫人,在这类的宴会上相看未来的儿媳妇,所以她要在宴会上大出风头。衣裳好不容易挑好了,可换了不下二十件首饰,都不满意,“这耳坠上的珍珠这么大,却还没有表姐那个小耳扣亮。”俞筱晚耳上的那对透明金刚钻的耳扣,闪若星辰,想忽略都难,“听说那首饰是一套的,娘,若是我能戴上,今日必定压过所有的姑娘。”
张氏想想也是,便笑道:“走,跟娘去趟墨玉居,找你表姐借几件首饰去。”
到了墨玉居,张氏说明来意,再暗示道:“亲戚间本就是应当相互帮衬的,所以昨日的事儿,我告诫了睿儿,不许说出去。”
哟呵,若不是算准了你不敢声张,我怎么会这么说,难道还打算用这个来威胁我?
俞筱晚暗暗冷笑,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以为碍于晚辈的身份,这个面子情我总得给你是吧?“当年”我就是被你教得太讲情面、太注重名声,才会落下凄凉的下场,这一世,我可不会再在乎这些虚无飘渺的名声了。
“太可惜了,晚儿现在不能佩戴首饰,所以都收了起来,不方便出借,而且,我也不打算借,舅母若真心喜欢晚儿的首饰,就真金白银地来买吧,看在您是长辈的份上,我卖你几件。”
张氏惊得瞪大眼睛,“你寄居在我曹府,问你借几件首饰还要我出银子?”
曹中雅亦是十分忿恨,“就是,你太无耻了!”
到底谁无耻?“当年”你找我借的首饰,可从来没见你还过。俞筱晚的眼神一冷,“这话我可得问一问老太太,舅母当初可是说好,要将我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待的,怎么现在又成了寄居?就因为我不借首饰?我的首饰,我借给你是人情,不借你是道理,难道还想强逼我出借不成?这跟拦路抢劫有何区别?”
张氏没想到俞筱晚不单一点面子不给,还给她连扣几顶大帽子,顿时便恼了,面上却是不显,森森地笑道:“那好,只要你日后别后悔。”既然俞筱晚不要情面,她也懒得虚情假意,“老太太身子不爽利,你这么孝顺,就在屋子抄心经一百遍给老太太祈福吧。睿儿的贺宴不用你参加!”
她是当家主线,说不许参加,晚儿就不能参加!看着俞筱晚丕变的神色,张氏得意地一笑,拽着女儿出了墨玉居。
曹中雅恨得咬牙切齿,“娘,就这么走了?我的首饰怎么办?”
张氏扶额,“雅儿你天生丽质,不一定要晃眼的首饰。”说着笑,“你放心,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捧着妆奁来求我了。很快!不出十日!”
曹中雅对母亲深有信心,闻言眼睛就是一亮,“母亲有何妙计。”
这事儿却是张氏不能说的,只催促她快去穿戴好,客人们要来了。
这母女两一走远,路边小径的草丛后就窜出一名七八岁的小丫头,飞跑进屋子,小声儿地禀报给了俞筱晚。
初云恨声道:“小姐,舅夫人肯定是有什么奸计!”
俞筱晚神色安详恬静,唇角还含着一丝浅笑,笑意直达眼底,“我该怎么感谢舅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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