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宁棠娇,刘灵毓敛容回府,林姑娘正与文侧夫坐在堂中说话。
文侧夫见刘灵毓回来,急忙起身相迎。
刘灵毓行礼道:“二爹爹请上座。”
文侧夫婉拒,将地方腾给他与林姑娘。
林姑娘适才与他说了会儿话,听出他话中有惋惜婚事、维护自己之意,心中微动,悄悄朝刘灵毓望去。
刘灵毓见她一身狼狈,愧疚道:“若非我以一己之私请你入局,也不会连累你遭遇这场无妄之灾。”
林姑娘在牢中惶惶之时不免生出过些许懊悔,但如今逃出生天,自然又是另一番心境,忙道:“你我相交多年,我一直视你为平生唯一知己,你何以见外?”她说着,眸光微微上挑,望向他的视线中带着几分热切与期望。
刘灵毓垂眸避开她双眼灼热的光芒,含笑道:“刘灵毓乃家中独子,自小无姐妹兄弟照拂,林姐姐于我就如亲姐姐一般,我又怎会同林姐姐见外。”
这是他头一次唤她做姐姐,林姑娘知道两人关系从今以后便定在这姐弟之上,再无可能。她怅然一笑。也是,不管刘灵毓多么平易近人,他都是将门独子,即便今日没有芙蓉王,也还有那侯小姐王小姐,又怎会轮到自己?他肯在危难时刻求助于她,已是难得。
刘灵毓见她神色困倦,忙叫下人带她沐浴更衣休息。
林姑娘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去了。
刘灵毓等她走远,才回身,朝内堂行礼道:“灵毓告退。”
“且慢。”文侧夫从内堂出来。内堂虽有侧门,但他并未离开,而是站在里面将两人对话听了个仔细。
刘灵毓便站住。
文侧夫踌躇道:“你可想仔细了?”
刘灵毓道:“不知二爹爹所指为何?”
“自然是你的婚事。”文侧夫叹息道,“我知我说不上什么话,只是终身大事事关你一生幸福,我不想你匆忙决定,乃至抱憾终身。”
刘灵毓回身,见他望向自己的目光情真意切,面色微缓,道:“圣旨赐婚,由不得我选。”
文侧夫道:“话不能这么说。你是我刘家唯一的血脉,若你真的不肯,就让你母亲拼上多年战功和我刘府历代功勋,找皇上讲理。”
刘灵毓面色一变,“二爹爹此话何处听来?”
文侧夫被他凝重的面色吓得一怔,讷讷道:“我自己想的。从你接了圣旨之后,我便一直惦记着此事。我是男子,最晓得一门好亲事对男子而言有多么紧要。唉,可怜你这几年跟着你娘东奔西跑,生生把婚事给拖下了,不然何至于到今日被圣旨赐婚的田地?”
刘灵毓沉默须臾,道:“芙蓉王是皇上的亲姑姑,位列三大摄政王之一,身份尊崇,嫁给她……不坏。”
“但听说她久病缠身,常年不下榻,还有的说她……”
“道听途说。”刘灵毓道,“她适才还驱车来我府前,神奕奕,面色如常。”
文侧夫稍稍放心,想了想又问道:“那,林姑娘呢?”
刘灵毓道:“林姑娘与我有同窗之谊,我视她为长姐。”
文侧夫道:“当真?”
刘灵毓缓缓道:“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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