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沉,邵饼终于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才刚一睁眼立马就簇起了小秀眉。不会吧……她还是在三千年前。
身侧是温暖宽厚的膛,耳边是踏在草地上的脚步声,邵饼昂起头,就见花卿唇畔含笑道,“醒了?”
邵饼揉了揉双眼,没错的脸,但的表情。她哀叹一声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花卿弓身将邵饼放下了地,指着一幢屋子道,“你若不嫌弃,就跟我住在一起吧。”说罢,径自走上前去推开了房门,不一会屋内便亮起了微弱的烛光。
邵饼立在门外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小屋子’。原来,花卿并不是谦虚,也不是对房屋面积没有概念,而是因为这真的是一幢小屋子啊!
微凉的夜幕下,眼前简朴的木阶小屋显得有些落寞,而屋内的晕黄色烛光却莫名的令人安心。或许这就是屋子小的唯一好处,节省蜡烛,只需一就能照遍屋内的每个角落。
作为一介妖尊,花卿居然甘心住在这么一座简陋的小木屋内?
邵饼望着烛光剪下的那道如玉身影,怎么也不能把联系到一起。
或者,妖尊有两个?左尊法,右尊法。左花卿,右离离。
邵饼安慰了自己几句便在草地上蹭了蹭双足跑进了屋内。
正在桌前忙碌的花卿听见邵饼的脚步声,微转过头来笑道,“我这里没准备人吃的东西,只有这些果子。”
宽大的粉色衣袖铺在桌前,指尖轻触着莹白的瓷盘,里面搁置着几个桃子。花卿脖颈上的线条恁的动人心魄,粉色绣梅的领口衬在他身前,那令人望之便失神的笑容在烛光下平添了几分魅色。
他望着倚在门口表情颇为纠结的邵饼,直起身来弯起长指扣了扣桌子。
邵饼听到响声后才回过神,忙垂下头去扭扭捏捏的走到桌前,刚向那盘桃子伸出手去,中途便被两并作一起的长指打掉了。
邵饼抬起头来望着花卿,圆眼里满是委屈的清泪。你让俺见识过那一圈的猪后还硬说没有人吃的东西,现在连桃子都不给吃。
花卿拖起那盘果子,在邵饼的注视下姿态优雅的放到了屋内最高的衣橱顶上。
“先去洗洗再吃吧。”花卿背对着邵饼打开衣橱,翻了半晌后终于挑了件类似于白色里衣的长袍递给了邵饼。
邵饼的脸登时便红了。先前花卿的毫不嫌弃原来都是装出来的,他闻的着看得见,只是出于君子之理强自忍耐罢了。
“跟我来。”花卿无视邵饼的哀怨,忽然伸指牵起了她捧着衣袍的小手。
温热的触感,草木的香气瞬间便将邵饼的郁一扫而空。
花卿牵着邵饼绕到木屋后,又前行了不远便到了一处山涧畔。
河水缓慢而清澈,邵饼在夜里都能看清楚河底被冲刷到圆润的石头。靠近山腰处则有两湾水池,因为有草丛掩映一时竟没有发现。
邵饼雀跃的跑了过去,弯腰在水池里搅了几下,又透过稀薄的热雾笑道,“原来真的有暖泉,我只听师兄说起过,没想到真的让我碰见了,这水好舒服。”
花卿望着热雾后邵饼的笑脸,有一刻的怔忪出神,很快又挂上一抹笑意,“你去后面的那一池洗吧。”
邵饼瞅了瞅浓密的灌木丛,这才放心的绕到靠后的水池边。她麻利的剥下衣袍哗啦一声跳入了水池中。温热的泉水将她整个人都裹住,很快的,邵饼便有些昏昏欲睡了。
不久后,只有一丛灌木相隔的另一个水池内也传来了细碎的水声。
邵饼倾身游到灌木边,小声问道,“花卿,你在洗手吗?”
淅淅沥沥的水声戛然而止,却迟迟没有听到男子的回答。
“洗脚?”邵饼又问。
可花卿却像溺毙在水池内一般,一句话都不肯说,也没有再搅起水声。
邵饼不死心的伸出手指拨开遮挡在两人面前的灌木丛,“你没事吧?好歹应一声,啊!!!!!!!”
疑问的语调顷刻间变成了尖叫。
邵饼颤抖着双肩,圆眼牢牢的黏在对面同样赤裸的花卿身上。
花卿此刻的表情可称得上是瞬息万变。他转过身来搅动一池泉水,只露出半张莹白紧实的膛游走到邵饼面前,而后颇为迟疑的伸手挡住了她的双眼。
邵饼直上云霄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温暖的掌下是女子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双睫,细碎的痒便如虫般慢慢自掌心游走。
“对不起,我忘记了你们的男女大妨。”片刻后,花卿终于撤下了遮在邵饼眼前的手掌。
邵饼睁开眼,正对上他垂下的眼帘,长睫在莹白的脸颊上投出一片如弯月般的影,邵饼忽然有些不忍心,笑道,“不是你的错,是我反应太大了。我们江湖儿女本没那么多规矩。”说罢径自搅动着池水大大方方的走回了池中央。
花卿抬眼望着她,朱红薄唇抿的煞是好看。原来是个爱逞强的丫头,好歹也该在满不在乎的时候克制下颤抖的双肩。
灌木丛渐渐又遮蔽住了坦诚相见的二人,邵饼这才烧红了脸偷偷转过头去轻出了一口气。莫说她不算什么江湖儿女,她原是个有夫之妇啊!
邵饼倾听着对面明显在克制着水声的动静,终觉得过意不去,于是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花卿,你不是妖尊吗?怎么屈居在这里?我看不远处就有座灯火通明的殿啊!”
正擦拭着双肩的花卿指下一顿,面上的笑意顷刻间消散,“那是我父王和他妃子的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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