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大罗捂住话筒,“痴情男,要不要接?”
小溪也捂住电话,冲大罗害怕地摆摆手,做了个“就说我不在”的口型,这才又拿起手机,“嗯,都忙完了……有,有好好吃饭,大年有照顾我,嗯,好,我会跟他说……好的,再见,阿姨您和唐大伯也要注意身体。”
见她挂了电话,大罗一边高叹“可怜”,一边认真扳起手指:“一年多时间,先有青涩纯情男,眼镜变态男,体育暴力男,后有艺术抽风男,无聊神经男,中年猥琐男……还有这个痴情顽固男,同志,都七个了!”
拜托,什么叫中年猥琐男,那个同学只是长得……只是长得什么呢,小溪努力想找出一个形容词,也许是……成熟?稳重?沧桑?反正她是不要承认“中年猥琐”四个字。小溪想了下,发现已经想不起来那男生的脸,不过,你看,大家都是同学,也不能说得太那啥是不。更重要的是,怎么能把她说得跟黑暗磁石似的呢,听听,变态暴力抽风神经猥琐,怎么听怎么瘆人,咱能用些美好的词汇不?比如,高大英俊,孔武有力……等等,孔武有力算褒义词吗?孔武有力算褒义词吗?小溪纠结,然后又吓到,甩甩头,暗骂自己怎么纠结起这个来了,拿过速写本与铅笔,随意勾画起来。
大罗接着叹气,“这都一个多月了吧?痴情,真痴情!”继而像老夫子似的摇头晃脑,“可怜的娃……哎我说你,就是说你,你倒是给点反应啊,怎么搞得像我在自说自话。”
恭喜,您终于看到事情的本质了,小溪内牛。
“您老都总结完了,又全面又辟,我还能说什么。”这年头,一个多月就敢号称痴情,她要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
躺在床上翻杂志的文娟抬起头,眼神幽幽望着小溪,“谁让咱们小溪是美女呢!”
拜托,您还对我幽幽!小溪郁卒,要是别人这样说,她可能还会觉得不好意思,或许还有些尴尬,但身为h大校花的文娟文大美女这样说,小溪就淡定无比了,咬着笔杆头也不抬,谦虚道:“比起您来,我的简直少之又少,九牛一毛,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我的”当然是指小溪的追求者,小溪是美女,是公认的系花。但美女分很多种,像什么清纯型冷艳型火辣型花瓶型……小溪的类型很奇怪,她各种类型的特点都有,长相清丽,算清纯吧;身材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跟火辣沾得到一点边;在别人的眼中个淡淡的,或者说,没什么个……也勉强算冷艳了;没人见过她有什么才艺、特长,跟花瓶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明明单一来看都是很强烈的特点,一综合起来,大概物极必反,或者事物相生相克,反倒哪样都不突出了,因此把她归入哪一类都不妥。但总结来说就一句话,美女都是夺人眼球的,而她颜小溪就是最没有存在感的美女。
小溪不理解的是,身为同班同学兼校花的文娟干嘛不同时把系花也兼任了,两花归一不好吗,非得那么麻烦分两个人。
对此大罗的解释是“民间评选各种花的热情”,人民群众都是爱美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才是艺术的最高境界,两朵好过一朵,两朵花更能欣赏到不同的美,你不能剥夺群众欣赏美的权利。
好吧,群众的热情,即使她不理解也必须得理解了,如同不接受也必须得被河蟹了一样。只是,占全校女生比例一大半的设计学院,美女不说如星,万点让人数不清,那也是如云,都扎堆成一片片的了,如此人才济济,为毛非要把她推在那个风口浪尖的位置上呢?她颜小溪不怕别的,就怕麻烦。
而这个痴情男,就是很大一个麻烦。自从这学期开学小溪去了他们系一趟,他无意间见了她一面后,就好赖要缠着她,那架势何止叫一个誓不罢休,简直快赶上不死不休了。小溪不禁叫屈,咱俩没杀父杀母不共戴天的仇怨吧?
好吧,这点她也必须理解了,这世道,世人表达爱的方式就是跟你死、磕、到、底!
如果说一开始小溪对在她们教室蹲点的他还有些过意不去,还会对他说些诸如“别这样,影响不好”或是“我有喜欢的人了”等真的假的明示暗示之类的借口的话(这句好混乱(@﹏@)~),到后来则完全是一种麻木了,反正说了也没什么效果,还搭理他作甚。
该男一头长发笔直飘逸,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做过离子烫,也因为这点,“痴情顽固男”别号“顽固艺术男”。关于这点小溪又想不通了,他是计算机系的,又不是艺术系的,干嘛非要整成这幅样子?再说,就算是艺术系的,一定要把自己也整得很艺术么,她总觉得男人留长发给人一种固执倔强又愤世嫉俗的感觉,男人么,就该短发,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才好。而关于小溪的想不通,没关系,理解就好,理解万岁。
在蹲点战略连美人一个眷顾的眼神都得不到之后,顽固男就改变了策略。大概由于存在感不强这个特点太过强烈,知道小溪电话号码的人少之又少,而小溪事先又跟众人说好不许将她号码外泄,顽固男找不到她号码只好曲线救国,不知从哪里弄来她们宿舍的号码,于是本来备受现代大学生冷落的宿舍电话,硬生生被他拨成了电台热线。
“要我说,直接冲上去一顿好揍,看他还敢不敢,这电话接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大罗说着,双眼闪着兴奋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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