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院落,沐清霜随手拿起一本书一页页翻看,顾寒柳沐浴完随意批了外衫,散着长发。比了比两人发的长度后起身,随手抽走了沐清霜的发簪。沐清霜头也不抬,任凭一头青丝如水般滑落。
顾寒柳靠在沐清霜身侧,拿起随身笛子吹一曲“故人何处①”
烛火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投在墙上,紧密的无一丝缝隙。披散的发丝错落纠绕,分不清你我。鼻端是沐清霜身上特有的茶香,萦绕身旁包围了自己,让人安心。
沐清霜翻书时看了两人相交的发一眼。嘴角轻扬,四周是顾寒柳身上经年不散的暖香味,隐隐约约却渗透骨髓。仔细听了听顾寒柳正在吹奏的曲子,脸上笑容更深。
第二天两人一早出发,像惊鸿山庄而去。两人都不急,又不是真的去参加惊鸿山庄的招亲大会,纯粹是想抛下一切事物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于是两人一路游山玩水,赏景品酒倒也自在。尽管走了一个月才走了七成路。本来江州与锦州是邻州,再怎么慢一个月也就到了。但两人觉得若是错过时间便去别的地方,倒也不急,还时时偏离路线去看一下别人介绍的风景。
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这日终于到达锦州州境。两人找了家客栈稍事休息,便在城中随意走动。
锦州因生产丝绸而得名。曾有一名织工于七日之内织出一批国色天香锦献于皇帝而得音三千两。
在这里家家种桑养蚕,户户可闻机杼织锻。虽只是一洲州境,却可窥见一州之繁华。不时可见布商携银而知载锦缎而归。
顾家在这里也有分店,春蚕茧期刚过不久,一般这时候顾老爷都会亲自至锦州打理生意。顾寒柳想起这一点时两人已在酒楼中坐定。顾寒柳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干脆易了容再出来。只得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碰到自家老爹。不然很难解释自己和沐清霜是什么关系。
酒楼上灯火通明,客人谈笑风生,正是一天内酒楼生意最好时分,客人或结伴作乐或一人独饮。小二见两人衣饰不凡,态度也甚是恭敬。只是引二人至大堂坐了后赔礼道:“两位公子,今日实在客满,只剩这里了,公子切莫介怀。”
沐清霜微笑道:“无妨。”二人要了酒菜点心,顾寒柳斟了一杯罗浮春,小二端了菜肴点心过来。这家店的确是名不虚传。顾寒柳吃的顺了口,一时间也就把那么一点担心抛到了九霄云外。
待二人一桌菜吃了近一半时又上来一拨人。似是生意上的伙伴,刚谈完一笔生意,现下来吃东西。因为人多,少有喧嚣,沐顾二人皆向那边看去。一看之下面露忧色的急忙转头,却还是被人注意了。
这两人品貌皆上乘,本就引人注目,而新来的人中有一人近日为女儿挑选夫婿,一直留意着四周的青年才俊。
欣赏来的一拨人中就有景洪山庄庄主李晨,以及顾寒柳他爹,顾凡。这酒楼本就是李家产业,李家又算是个半武林家族半商业家族,对沐清霜不可谓不熟悉。而李顾两家本就是世交,只是顾寒柳幼时一直随师傅在碧落习武,出师后又难得在家,倒是不知道有这一件事。
没看到没看到没看到,孤寒留在心中祷告,偏偏天不从人愿,李晨顾凡与众人说了几句便想这边来。
李晨为顾凡介绍沐清霜,只是好奇为什么与沐清霜同桌而食的自已人一直低着头。犹豫了一下李晨还是问了一句:“这位是…?”
沐清霜面部表情古怪,只见自已人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抬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嗲,李伯伯。”
“寒柳?!”顾凡惊讶,“你怎么会和沐庄主一起。”你不是去江州会友么?
顾寒柳看了沐清霜一眼道:“清霜是我的好友。”特别好的那种。
最终李顾二人不好离席太久,一会便会去了。但李晨临走时看向沐清霜的眼神令顾寒柳分外郁闷。完全是老丈人看女婿的眼么!本来是来看热闹的,担现下碰上了就只能去拜访了。
回到客栈,顾寒柳难得的闷闷不乐。沐清霜沐浴后见到顾寒柳心不在焉的看书,看的那一页还是他沐浴前的那一页。
“我又不会去求亲,你在担心什么?”沐清霜问。沐清霜不是没看出来李晨将他当女婿看的事实,但他不认为顾寒柳会为这是烦恼。
顾寒柳没说话,只是放下书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沐清霜突然一挑眉道:“你在不安。”
“我为什么要不安?”被说中心事,顾寒柳死鸭子嘴硬。“上次带小倌回家我都没有不安过,这次我为什么要不安?”说到这里蓦然停下,对上情人看似平静的脸,耳边听得沐清霜涔涔的问“那小倌漂亮吗?”
两人折腾了半宿,第二天早上向惊鸿山庄而去。一路上顾寒柳忍受着酸痛的腰和腿间的不适,在心中提醒自己,以后千万别再沐清霜面前提起这档事。
到了山庄正门,早有管家等在那里。见了沐顾二人急忙迎入庄内。一路进去对上不少人满怀敌意的眼神。二人心下苦笑,知是被当成了假想敌。虽管家进了溢出院落,顾寒柳去见自己嗲。被告知顾老爷正和庄主谈话。于是又往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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