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古老的大樟树上,挂着一块长方形的大铁。一个铁锤敲响了古老、浑厚的声音。
场上的学生都进了教室。
何先中一进教室,干咳了两声,说:“这次,单元测验的成绩呢,总的来说,有是有点把进步。但是——还存在着很大的问题。比如说那个从来都不怎么上课的廖郁林这回居然考了八十二分,可信吗,同学们,嗯?”
班上骚动起来。
廖郁林的脸颊涨得通红,他气得把书一打,说:“怎么不可信啊,你怀疑……啊?”
“我怎么能不怀疑呢?你要么不来上课,要么不交作业,一考就八十几分,那分数是那来的?不是抄来的,是哪来的?”
廖郁林激愤地站了起来,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刘兴田快嘴快舌地说:“是啊,强盗好做不好赖!你看见他抄了的吗,他抄谁的?你今天不说清楚,廖郁林,你就不依他!他这学期没上课吗?万老师每节课都来查堂,谁都不敢,他敢吗?谁不交作业,万老师都叫补了。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够资格当老师吗?”
同学们叽叽喳喳地吵开了。
何先中面子上过不去了。他恼羞成怒地说:“你还搞邪了,你还敢质问老师?我说你了吗?我够不够资格当老师,有你来问的吗?你才不够资格当学生哩,出去!”
刘兴田昂着头,两眼往上一翻,说:“我就不出去!”
副班长丁楚说:“老师,报我们的分数算了。”
不少同学说:“是啊是啊,报分吧,别扯了!”
何先中走到廖郁林面前说:“报什么分?他们不出去,我就不报分!”
廖郁林把头掉到一边,说:“我就不出去!”
陈东平慢悠悠地说:“算了,都别出去了,外面好热啊。”
何先中来拉,廖郁林扒着桌子不放。桌子被拉歪了,刘兴田连忙过去双手按着桌子。陈东平坐得近,他笑笑地坐着不动,实际上他的脚偷偷地勾着桌子脚。
老师和学生相互拉扯着,几个桌子都被扯歪了。不能坐的学生全都站了起来。
陈东平始终没站起来,脚劲不够,他双手帮助。桌子移动着,他的凳子也挪动着。
班长金山峰出来劝说着:“哎哎,廖郁林,你就出去算了。”
刘兴田阻止道:“凭什么啊?廖郁林,就不出去!”
副班长丁楚帮着何先中用力拖廖郁林出来,廖郁林拼命地挣扎着。
刘兴田帮忙也稳不住了。
陈东平个小,又不敢上。
何三宝早就手痒了。他怒气冲冲地上前一掌推开丁楚,咬着牙骂道:“哼,日本人不坏,汉奸坏!拖什么拖的?”
然后一把揪着何先中的衣领说:“要出去你出去,凭什么啊!搞清楚点再说话。人家廖郁林每天学习到深夜,考个八十二分,你还不信。我要是有他那用功啊,负责考个九十、一百给你看看。那啊,跟你打架的就是我了,幸而我没熬夜。你出去!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走走!”
陈东平笑笑地围上去,兴风作浪地说:“是啊,分数也不报,上个什么课唷,走走!”
刘兴田喘着气说:“就是!”
何先中愤怒了:“你,你们要干什么?嗯?你们还反了啊,还想打老师,是吗?”
丁楚说:“是啊,你们这是干什么?”
何三宝上前又把丁楚狠狠地一推,丁楚几乎要跌到地上,还是金山峰扶了他一下。
何三宝还不罢休,他凑过去呲牙咧嘴地对丁楚说:“我们这是干什么,我们是伸张正义!你这是干什么?马屁!我最见不得的,就是象你这样的人!”
然后对何先中一笑,说:“别叫喊了,谁打你了?你还经得起一打?走走走,你当个什么老师嘛,出去出去……”
何先中被何三宝推出教室了,可是还没打下课钟。这算什么呢?他气得跺着脚,喘着气,扭过头来说:“好,好,我走,我去找你们万老师去……”
学生们议论开了:
何莉说:“乖乖啊,万老师来了,我们又该吃不完兜着走。”
张灵洁说:“不会的,万老师不会不讲道理的。”
陈东平又笑笑地说:“各打五十大板去了。”
高采森说:“谁做的事谁挡着!”
何三宝横了他一眼,拍着说:“我挡我挡,看把你吓的,窝囊废。”
“你说谁窝囊废?”高采森生气地叫着。
何三宝说:“别废话了,大敌当前,叫什么叫的?”
金山峰说:“安静!都好好看书!”
何先中一脚踢进办公室,对正在备课的万青说:“这简直是‘邪字铺’里关了门,‘邪’完了,嗯?还敢,还敢把老师……唉!我随便去做什么事,也不当这个老师了。”说着把书和备课本狠狠地往桌子上一甩。
办公室里的老师都蒙了。
万青连忙站了起来,说:“哎哎,何老师,何老师,有话好好说,有事我负责处理。学生嘛毕竟是学生,你还跟他们动真气啊,啊?”
见何先中有话又不愿意说出来,她就说:“嗯——那你休息一会吧,我去看看。”
万青向教室走去,教室里鸦雀无声,一个个都低着头在看书。
何三宝看似在看书,实际上一边在偷偷地瞄万青,一边在用手扯廖郁林,并小声说:“去说嘛,你又没有错,主动说还好些。”
万青知道是他俩犯事了,她经过他俩的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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