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没想到会见到这个男人,更没想到的是会在这里见到他。当他消瘦的身形跨过门槛来到大厅,我突然觉得脚底发凉。
怀疑,这些年来,是不是一直被监视,一直活在那人的眼皮底下,连一点自由都没有。如果不是阳旭日,我甚至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人。
那人见了我亦很错愕,很快他露出了然的神情,轻轻摇了摇头笑了笑,迈着微跛的步子走了过来,他招呼我坐下,招呼保姆倒水,看他样子,竟如这里主人一般。
“原来你就是小东?都长这么大了。”
他打量着我,眼中有着赞许的神色,又像个矜持的长辈在看许久未见已经生疏的亲人,他的双手不自在的揉擦着。
他的声音轻柔,说话时眼神闪烁底气不足,显得很是胆怯。他一副张口欲问又不敢开口的样子,让我产生一种自己是混蛋的错觉,总觉得是我在欺负他。
但是一想到这男人前阵子的种种行为,让我不得不对他有成见,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或许是我的话语太生硬,也或许是我的脸色不好,男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你们、你最近还好吗?”他的眼中有种期盼,虽然是在问我,但想问的人却不是我。
“还不错,我们都挺好的。”我看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信息来,想知道他的身份,想知道他前段时间做了什么,也想知道他那样做的原因。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男人的出现,绝对是不是巧合,从他看阳旭日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一定有什么秘密。
“哟呵,这么快就聊上了,看样子你们还挺谈得来的。”
仁叔洪亮的声音传来,他站在楼梯上扣着衬衫袖口的扣子,嘴角噙着笑,眼神在我与男人之间流转,好似玩味的探索着什么,特别是那句谈得来,让人听了有一种不喜的意味在里边。
“噢,也没聊什么,我就是问问小东最近过的怎么样。”身旁的男人原本是背对楼梯的,他一听仁叔的声音赶忙回头解释,他语速很快,意为打断这个话题。
“呵呵,你们聊得来我也开心,都一家人嘛。”仁叔笑着走下楼梯,突然发现,他现在的笑完全没了玩味,只是单纯的笑,看起来和蔼亲切,恍惚间,这个男人曾经的狠绝都成了假象。
他走到沙发边上,先是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肩,又很自然绕到前面坐在了那人旁边,手自然而然的搭在那人肩上,好似这个动作已成了习惯。
而那个男人,当仁叔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时,他微微的颤了下,脸上升起一丝羞赧之色。他微微挪动想移开身体,见仁叔望向他便放弃了,对仁叔露出个笑容,但笑容很僵。
仁叔并不在意这个笑容,仍旧微笑着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可以肯定,这男人是畏惧仁叔的。
当仁叔坐他旁边时他全身紧绷,眼神恍惚,双手不自然的不知如何安放,甚至连整个身子都不知该如何安放。
我不知道改如何形容他们之间给人的感觉。情人,不像,就算有那种关系也只是一方的意愿。
“小东,这是你大伯,我大哥念明。”
我诧异男人的身份,仁叔有个哥哥我知道,却没想到是这男人。难怪,仁叔能轻易的从他手上夺得继承人的位置。
他看起来确实比仁叔大一点,眉目间显得沧桑,似乎曾经历过重大的打击。比起仁叔来,他们太不像兄弟了,或者说不像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仁叔走到哪里都有一种气魄在,就算他只是站在那,他的气息也让人不能忽略;可这个叫念明的男人,完全是另一种极端,只要他不说话,你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仁叔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温柔道:“哥,你先上去休息吧,折腾了一宿也该累了。”
念明闻言,脸红了红,眼中闪过如临大赦的神采,就连一直被约束的呼吸也渐渐松开。
他很快的起身,向我们告别,迈着微跛的步子逃亡般上楼去。
“大哥他从小胆子就小,格又内向,对外人总是会紧张。”仁叔看着他的背影微笑,满脸笑意,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和善的中年人。
他很快将目光移向我,眼中依旧盛着浓浓笑意,掏出一支烟,打灰机吧嗒一声点燃,他吸了一口。
这一口吸的时间很长,很用力,燃了很长一截,火星闪闪,前方的烟草很快变成烟灰。
他吁了一口气,这口气吐的时间也很长,一缕烟丝慢慢散开,遮住他的脸,烟雾渐渐变淡,看到他微皱的眉头。
“给我你的答案,你的选择。”
他眯着眼睛问我,这个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温和的笑,虽然依旧有笑色,但却像一把指着我的利剑,在告诉我不可逆了他。
我不畏惧他的剑,但却不得不伏在他的剑下,这就是我的悲哀。这么多年的恩情早已化成了利益的交换,既然他说这样能够还了他的恩抵了他的债,我又何苦要背负一世,倒不如还了两不相欠。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除了那条路我本就没有选择。”
他笑了,嘴咧的很开,笑得声音很大,谈谈手上的烟,他说:“为什么不选择第一条,那个才是你真正该走的路。”
“如果你真心想让我走,我就不会在孤儿院待了十几年。”我回望着他,看着他的眼睛,想找出一分真诚。
他不再说话,眼神忽然深邃起来,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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