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人都送走了,迦兰还没来得及休息,浮生就来了。
何舞不喜欢浮生,觉得浮生来了准没有好事,而且每次都和迦兰两个关在屋子里,谁知道都干了些什么。而且,似乎迦兰还很听浮生的话,当初来庆元寺的时候,便是浮生把不言不语没有表情的迦兰给说哭了。
何舞跟迦兰提过很多次,迦兰都毫不在意,何舞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回,也只能随他去了。
可没多少时间,何舞就听见里面有人砸了东西。何舞在门口徘徊半天,还是没有进去。何舞知道,迦兰向来自己的主意很大,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可惜,何舞不知道,浮生带来的是太学入学的名册。
开始的时候,迦兰一看见,脸色就变了,不说要,也不说不要,只问浮生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脸色都变了,我就知道你想看。”浮生玩着册子,也玩味地看着迦兰。
“我不想知道。”迦兰逞强狡辩。
“去照照镜子吧,小孩子。”浮生笑了,了一把迦兰的头。“你嘴上说什么都无所谓,我只希望你心里真的不在乎。”
“你也知道,哪有那么容易。”迦兰偏了偏头,拿过册子,顺利找到施梓的名字。迦兰叹了口气,“上就上吧,跟我也没关系。”
浮生低头,快速翻动,迦兰惊异地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安乐王女说,有意见,欢迎你到她府上拜访。”浮生一开口,迦兰就把册子扔了出去。
怕是安乐王也知道了,她想逃没那么容易。迦兰一肚子气没地方发,只得冷嘲,“莫非她还想以毒攻毒么?”
“我可不觉得这招有用。”浮生应了一句。
迦兰眨了眨眼睛,软了声音,“我才不要下山,搞不过安乐王女,我也有办法留下来,我宁愿在这陪你。”
“谁要你在这陪我,这什么破地方,若我能回京城,早回去了,京城声色犬马,这里与世隔绝,就你觉得这里好。”浮生哼了一声。
“这里有什么不好,山清水秀,没有规矩,想干什么干什么,”迦兰回嘴,“再说,若我不在这里,谁给你送银子送伤药啊。”
“呵,我总以为你是正人君子,不至于欺负我这么个落魄的人。”浮生又哼了一声,“你知道我不在乎你自己在乎的那些事,若你又跟他好上了,我也认栽。”
迦兰被他说的火气都快上来了,瞪了他半天,忽然之间,就泄了气,咬着唇说,“我不想下山,就怕我一到京城,就又要栽在坑里了。”
“摔在坑里,没人帮得了你,只有你自己爬上来。”浮生跪了下来,与迦兰平视,看见迦兰的眼里波光粼粼,“丫头,你要记得,你不用依靠男人过活,不是穷困潦倒,不是举目无亲,不是无处容身,你要记得,是他在利用你,用你的羞耻心,用你的感情,用你的正直责任心困住你,你是个明白的好姑娘,只要你自己不困住你自己,你在他面前,也只有他抬不起头的份。我的前车之鉴在这里,你看了那么多年,再明白不过,我来不及了,可你是女子,那么好那么能干的女子,你要信你自己,你笑一笑,多少人想嫁给你。”
迦兰看见浮生的笑容,像是看见冬日里的阳光。浮生的眼神深邃,微微弯起的嘴角柔和了他凌厉的气势,他跪在她面前,虽然在笑,表情很认真,难得浮生的手是温热的,拉着她劝的时候,握得很紧。
迦兰满心感慨,不知如何表达,这样的话,也只有浮生会跟她说,也只有浮生明白她那种难以启齿的心情,迦兰看着他,那样明媚耀眼的容颜,心中情感满溢,迦兰于是小声说,“不如,你嫁给我得了。”
浮生最初愣住了,一会才慢慢脸红了。
“死丫头,乱讲话。”浮生按住迦兰的头,站起身,转过头去。迦兰看不到他的表情。
“话听进去了,就赶紧下山去吧。”浮生像是本没听见过那句话一样,站在门口说道,挥了挥手,就这样走了出去。
门外,何舞目光灼灼,询问迦兰准备什么时候动身。迦兰往椅子里一瘫,说,明天。
第二天天不亮,何舞就陪着迦兰,坐着寺院的柴车下了山,勉强在天黑之前进了京城。迦兰犹豫了一路,但最后,直接与何舞骑着马到了安乐王府的后门。
迦兰的出现,让安乐王府的管家吓了一跳,赶紧吩咐收拾房间,通报王君。安乐王和萧世和都不在,迦兰在王君眼皮底下摆着功架吃了晚饭,又被嘘寒问暖问得一头虚汗,没有一刻是自在的。
安乐王回来,一见到迦兰,就搂了过来,恨不得放在手里揉搓。迦兰在这番攻势下,果然没能顺利说出回来的本意。
好不容易回到客房,赶了一天路的迦兰慢了一步,没来得及洗漱完躺到床上,萧世和就逮到机会,站在门边嘲笑迦兰,“怎么回来了?”
迦兰很讨厌她明知故问,“不都给你逼回来了?”
“明天你准备怎么跟我娘说?”萧世和像是没事人一样随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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