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回到家中不久就见颜即也怒气冲冲的回来了,他还下令不许颜卿再去连府。颜卿本欲再行争辩,可是看见大哥铁青的脸色也只得作罢了。
这几日银叶千针出库要准备进贡的事,颜卿当着颜父的面主动请缨,随贡品上进,颜父听了觉得颜卿今日对商号里的事越发上心很是高兴,本想同意让他随大掌柜吴爷一同去京城,顺路对几家有生意来往的商行联络一下感情,知晓点人□故,可是颜即怕他趁机摆脱自己的看管,硬是以颜卿年轻资浅,铺子里的事都没学全的理由拦下了,说等明年再跟贡品上京也是一样。
颜卿无法只得呆在大哥的眼皮子地下老老实实行事,可是因为这几日事忙颜即虽想盯着颜卿,却也□乏术。
这日颜卿从附近一家茶庄回来,那里的茶农被人挑唆闹着要加月前。颜卿到了庄子上,茶农闹得凶,蔡庄头倒是护着颜卿,说让主家宽心,这几日就把挑事的拎出来,保管把那些茶农压下去。
颜卿坐在堂上喝茶,门外茶农吵吵嚷嚷,颜卿却似没有听见,“蔡庄头倒是贴心,知道为主家分忧,只是每个庄上的月钱都是差不多的,为什么别的庄上没闹,偏偏你们庄上闹起来了?”
蔡庄头干笑几声道:“这不我们庄上刁民多,给主家添堵了。”
颜卿品了口茶,回味一会:“这今年的茶次了点。”他放下茶杯拍拍衫子坐正:“得了,也不多说什么了,把账目拿来我瞧瞧。”
蔡庄头抬头微微瞄了一眼颜卿,“这不是初一,不是十五的,为何要看账本啊?”
颜卿抬起头望着他,随意道:“既然来了,我也就随便看看,还是说蔡庄头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哪里哪里,二少爷说的哪的话,我这就让人去拿。”说着他转过身唤来身边的一个小伙计让他去拿账本了。
不一会那小伙计就拿了一本陈旧的账本,颜卿接过随意的翻看。蔡庄头在一一侍候,“二少爷,你看这账目可对?”
颜卿边看边点头,看完一本账本那蔡庄头暗暗松了一口气。颜卿笑着说:“这账目没有一点问题,我瞧那账目上写着三十年以上的老茶工,老茶农的月钱是二两银子,普通茶工茶农是一两,逢年过节也会有些赏钱,应该是挺宽裕的了。可为什么进庄的时候我听到有人说自己的月前只有五钱银子?”
蔡庄头陪着笑道:“那几个都是泼皮无赖,平日里不好好做活,自然是要扣些工钱的,这都是按照规矩来的。”
颜卿点点头:“这倒是无可厚非。蔡掌柜,我这也有一比账目,你来帮我看看。”说着站在一边的南朱从怀里掏出一本账簿,看起来还很新。
蔡庄头接过一看,大惊失色,越看额头上的汗越多,他看了一半就不敢继续看了,站在那边瞧着颜卿不知该说些什么。
颜卿笑着说:“我最近才帮着大哥打理事务,这账目上有什么不对的,蔡庄头只管说。”
蔡庄头张了张嘴,可是嗓子里像是卡了什么却说不出来。
“蔡庄头既然不说话,那这账目便没有什么问题对不对。”
蔡庄头有些慌了忙辨道:“二少爷,单说这账目是平整无错,可是这账上记得私下卖茶,克扣月钱的事我是从没做过的。”
颜卿笑了起来:“蔡庄头这可是不打自招了,我何时说过这账目上记得是你啊。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找人查过了,你把这庄子上产的上好的玉清卖给了聚祥春,又买了次品来以次充好。”
“二少爷,这玉清收到库房里,回头也是要卖给聚祥春的,我只是不想主家麻烦才私自做了主张。”
颜卿倒不恼怒:“是吗,那聚祥春往年跟我们拿货都是按一斤玉清四两银子,你私下卖了三百斤不止,我就给你把零头抹了,你拿出一千二百两来我就算了,你收拾收拾带家小离开我们颜家,可是拿不出的话就别怪我报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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