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白瞬的瞪大了眼睛,险险一口茶喷出来,忙一口咽了进去,干笑道,“一点也不好笑。”
花夫人美眸流转,“怎么,嫌绝儿配不上你不成?”
“不敢不敢,是我不敢高攀。”寄白笑笑,放下了茶,“你该记得上次你说过什么,这种话以后就不要说了吧。”
“上次算什么哦,那是为了试探你嘛。”花夫人嘟了嘟嘴,凭添了两分俏皮。
寄白嘴角又抽了一下,“红线这种东西不要乱牵,会出事的。”她不是笨蛋,看得出花绝对她有心思,她只能假装不知道而已。
“不久前你夺了春手画师的名号,这我可是听说了的哦,京城才女配我花家大公子,哪里不配了?”
“你别是认真的吧?”寄白皱眉看她。
“再认真不过,绝儿回来就病怏怏的,大夫说是心结,我九成确定那心结是你,若是你能让绝儿长命百岁,让你进花家又何妨?”花夫人说到最后神色稍稍淡漠了些,回答的很正经。
寄白微垂了眼眸,花绝大概是猜出来那蓝头发的女子是她了,那时梦呓般喊得,是她的名字吧。她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和他没可能的。”
花夫人微微偏了头,“为何?郎才女貌,年龄相近,家世暂且不说,人品我家绝儿也是一顶一的好吧,可没有半点辱没你的地方才对。”
“感情这种东西若是能分的这么清楚,人世间哪还有烦恼?”
花夫人便又一眼瞥了过来,“小小年纪说话倒是老成,怎么?有心上人了?”
寄白坦然点头。
花夫人美眸圆睁,“还真有?是谁?谁把我家绝儿给比下去了?那个你师父的另一个徒弟叫什么清茗的?还是谁?”
寄白心一紧,笑着揭过,“我玩笑呢,哪里有什么心仪的人,这么多年见过的男人不过是花绝,清茗和师父而已。”只是刚好是师父而已,她心中默默道。
“小丫头故意不告诉我,我看的出来,你眼中有情意,可惜那人不是绝儿。”
“什么不是我?”
寄白一回身,正见着花绝穿着月白的衣衫站在厅外,外头还披着一件银灰的长衫,神色有些淡,看着很是单薄。
她忽然就想起了初时花绝和清茗来到书墨斋,花绝那时也是站在门外,他身后那一轮圆月,同这少年一样泛着清冷的光芒,有些高贵有些神秘,他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她笑,寄白。
转眼已经两年了呢。寄白恍惚了下,随即笑道,“怎么站在外头,夜里凉,你该注意一些。”她才说着,花夫人身旁的女婢已经上前去了,将他搀进了大厅。
“你怎么起来了?大夫不是让你好好躺床上休息吗?”花夫人皱眉,寄白明显能感觉到花夫人的前后态度完全不一样了,先前同她说话始终隔着薄薄一层纱,试探意味很浓,互相臆测心思。花绝来了后她的关切却是切切实实的,没有半分虚假。
“一直躺在总也不是个事,才想着起来走走,就听说寄白来了,所以来看看。”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说完两人都愣了,寄白干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啊,倒是你,身子有没有什么大碍呢?”
花绝闪避了她的目光,只淡淡道,“没什么,你来看我,也就好了。”他坐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嗅了嗅空中味道,“你们喝茶了?”
“你别又嘴馋想讨茶吃,阿洪去给少爷弄些汤来。”花夫人已然吩咐身旁的人。
“不吃茶就是了,别弄什么汤,怪腻的。”花绝皱了眉,又看着寄白,“你怎么来了?”
“我递的帖子,让她过来坐坐。”花夫人已经解释开了。
“该是我身子好的时候请人家来才是,不然来看我这病痨子有什么意思。”花绝微微笑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说话?”花夫人皱眉斥他,“什么病痨子不病痨子的,不许你这样说。”
花绝还是笑笑,不说话了。
寄白但觉尴尬无比,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花绝不在的时候她尚且能自如的同花夫人讲话,其间各种讽刺微无理也是十分自由,这就是她们二人的说话方式。但如今花绝来了,她不能说话太过放肆。花绝如今讲话也是极怪,有些郁有些隐瞒,她尚不知如何应对自如,再加上他们母子讲话时她本没有立场批评或关切其他。
走又不能走,坐又只是干坐,寄白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捧着茶杯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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