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的平静的冬天随着■■刺绣的完成走到了尽头。平时不怎么用钱的■■在开春后才发现自己的铁皮糖罐里多了许多的钱。猜到这是云灵把他的钱也给倒进去了的■■有些想笑但又有点想哭。
这种关系要如何形容才好?朋友?同伴?家人?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类和怪物之间的这种关系大概没有词能描述的清楚明白。
在田里播下种子,为果树做好养护,心的呵护着家畜们的幼崽。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忙碌而充实的春天,可是——
“还是……没有发芽。”
不仅是田里的农作物,就连果树林里的任何一棵果树也完全没有要发芽的迹象。
挖出一捧田里的泥土捧在手上,■■看着眼前一片荒芜、毫无绿意的景象,脑海中一片混乱。
“为什么会这样……?”
在冬天来临之前■■确实是为每一颗果树做好了对抗寒冷冬季的御寒准备,理论上就算有被冻死的果树也只会是个别的几棵。但现在不仅是果树完全没有发芽,农田里埋下的种子也没有任何一棵破土而出、长出新苗,就连在农庄内生长了几十年的老树也在逐渐枯死,原本该是草地的地方寸草不生。
农庄周围仍是葱葱郁郁的绿,然而这个农庄如同被春之神抛弃一般,突兀的占据着小镇的一角。
(这是诅咒。)
站在■■的身后,云灵看到■■的肩头正微微的颤动着。
(这片土地被诅咒了。)
身为吸血鬼的云灵虽然明白这片土地被人施加了诅咒,但一向讨厌咒术师那套的他从来没有阅读过和咒术有关的典籍,故而最初云灵也没有注意到这片土地被诅咒了,哪怕注意到了诅咒云灵也无法为这片土地解除这个强大的诅咒。
前夜云灵猎来的大山猪仍然没有人前来购买,而昨天去交易所试图卖出山猪的■■也持续的遭到了所有人的拒绝。半个多月来,不管云灵猎到的动物有多珍奇都没有人愿意购买,一周前还会有临镇的商人用低价来买这些动物,现在却是连很低的价格都无法促使这些动物被卖出。
“圈养怪物的女子”,这样的异名在小镇中流传着,而流言中的女主角正是本来一个人生活在农庄的■■。
没有人知道这个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总之等到发现的时候,这个流言已经是人尽皆知。小镇上的所有人都知道■■“圈养”了可怕怪物,而那只怪物每天都会为她猎来山里的动物。买了这些带有不详诅咒的动物的人,不管是谁都会被怪物诅咒。这只怪物的目的就是要诅咒整个小镇上的人类,好让这个小镇上的人类全部都沦为怪物的手下,这个小镇会被改造成怪物的小镇。
■■确实每天都会把不知从何而来的山中动物卖出,这个流言也就无形中变成了“事实”。
冬末春初购买种子和家畜的幼崽花掉了■■大半的积蓄。在农庄里寸草不生的状况之下,饲育家畜幼崽们只能用从外面买回的草料与谷物。因为■■是“圈养怪物的女子”,害怕和怪物还有诅咒扯上关系的人们连她那里那些山里的珍奇动物都不愿意购买,更不要说是家畜的幼崽了。
家畜的幼崽卖不出去,■■又无法看着这些幼崽们被活生生的饿死,于是只能向镇上的其他人购买草料与谷物。但人们要么不愿意把东西卖给“圈养怪物的女子”,要么就只肯用非常高昂的价格卖给■■一点点东西。
没有钱就用书柜与书柜里的图书,游乐用的棋盘与棋子,就连■■保留的唯一一件值钱的东西、去世母亲留下的坠子都被迫换成了一点点的谷物。但杯水车薪,山穷水尽的■■已经连最后的“一杯水”都无法再挤出来了。
(反正都会死。)
再这么痛苦的为那些生物延长生命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是在幼崽时期饿死与长大后被人当作食物吃进肚子里的区别而已。)
“喂——”
伸手拉过■■,想要告诉她自己不会让她饿死的云灵在看到■■的眼泪时猛然一震。
——对于活了太长时间、看过太多东西生存死亡的云灵来说生命只是一种进程。无论是外力所致还是内因影响,所有的生物在完成生命这种进程后都会死。那些断粮了数天的家畜幼崽们会饿死也不过是它们提早完成了它们的进程。
但是这一刻、这一个瞬间,不管遇到多大的苦难都不曾在云灵面前流过一滴眼泪的人类女子失去了往日的笑容;有晶莹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留下细细的水痕。
“……”
想要说的话全部从喉咙深处消失,抓着■■手腕的云灵一时间无话可说。
(人类是多么矛盾的生物。)
居然会为了食物的幼崽的死亡流眼泪。但是——
“……只要该生长的植物能生长出来就行了吧?”“唉……?”
狼狈的用手背擦着自己脸上的泪痕,■■对上了云灵狭长的凤眸。深邃的凤眸干净而清澈,笔直的视线坚毅且认真;云灵深深的凝视着眼前的人类女子。
“恭弥……?”
不明所以的望着云灵,■■想要知道云灵这么问的理由,却从云灵的视线中读出他所寻求的答案只有“是”与“否”。
“……嗯。”于是发出了一点声音的■■微微的颔了颔首。
唰——
放开■■的手腕,云灵右手食指的指甲瞬间变长。那尖而锐的指甲划过了云灵左腕上的血管,深红微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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