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语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个月又四十二天。
四十二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躺在床上养病的肖语来说,却有如过了漫长的一二十年。那般难熬。初醒时痛彻心扉的疼痛,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钻心蚀骨般的,仿佛浑身上下爬满了数百只毒虫在无情地噬咬,一口一口,从外到内,啃噬的肌骨四肢无一处不凛冽地痛。甚至呼吸间喷洒在空气中的气息,都带着微微的颤意。
活着的痛苦,其实比死难受百倍。
肖语躺在病床上,感悟最深的,就是这句话。
但还有一句俗语,好了伤疤忘了疼,最近也成了肖语随着伤势的日渐痊愈,而体会最深的感想。
真的不知道,人的韧居然如此强大,从二十一世纪得知丈夫背叛的心痛欲死,到重生这个世界最初几天身体上的锥心疼痛,再到如今的心平气和,一切平淡的彷如昨日之过眼烟云,那般伤心欲碎的背弃之痛,那般锥心蚀骨的伤身之痛,经过短短不足两月的时间磨砺,如今再回想起来,已如生命长河中微不足道的一泓清水,细思之下只剩一丝淡淡的波痕。
以前的一切再不能在她的心湖上激起任何波澜。
生死簿上走一遭的人,还有什么堪不破的呢?
满脸皱纹的老爹说,丫头,重生了好,以前的一切都不记得了更好。
肖语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身形枯槁,满脸皱纹的老爹,当时她并不知道他是谁,张口就问:“你是谁?”老爹被她问得愣了愣神,随即满脸震惊地问:“丫头,你不记得了?”肖语摇摇头,带动了肩上的疼痛,激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接着便是更大一轮的全身剧痛,然后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涌出,老爹用他那干枯糙的大掌一下一下为她擦拭,眼含着昏花的热泪喃喃道:“不记得好,不记得好。”
肖语止住咳嗽,咬牙忍过这轮疼痛,暗哑着嗓子问:“你到底是谁?”
老爹停下动作,目不转睛端详肖语半天,然后一板一眼认真道:“丫头,我是你爹。”
肖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年龄的爹。
怎么会是“爹”?疑惧陡然而生。
“我怎么了?”肖语看着老爹纠结的花白胡须,油腻腻的布领口,肩上摞着补丁的灰布汗衫,心里咯噔一跳,蓦地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慌乱。
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隐隐约约中,一种另类的答案在脑海中呼之欲出。
我穿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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