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爸爸不用知道。”光把头一歪。
“哪有人像这么问人的?基本礼貌都没有!”正夫皱起了眉,很是生气。
“我不想说。”光垂下头,“爸,你回答我啦!”
正夫瞪了儿子一眼,没有再追问下去。美津子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一脸茫然。
“被跟踪肯定不会高兴的。”正夫想了想道,“没有仇怨就肯定是为了抢劫,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那,要不要报警?”光撇着嘴问,“应该可以抓他的吧?”
“如果对方什么也没有做,警察只会警告了事。”正夫扬了扬筷子,“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对方的目的。”
“哦。”光转身离开了厨房。他找不到亮不生气的理由,也想不通为什么不可以告子安。换是他,早已经打电话报警了。
亮那天的表情,应该是很生气吧。为什么他不告对方呢?光抓了抓头,他不能理解,完全不能。
“这里,应该走这一步才对。”
清脆的落子声在会所响起。亮指着棋盘一角,严肃地说。光坐在对面,低头沉思。亮说得没错,走这一着可以稳住己方的占地,静观其变,可是这样的话,想要获胜的机会就会减少一分。左思右想之后,光没有更好的招数应对,只得放弃。
“你最近赢得很险呢。”亮说,“不管是二轮还是三轮预选,序盘时总放不开。”
“你呢?”光抬头看着亮,“虽然经常打入三轮预选,但总是会碰上强敌吧,不紧张吗?”
亮微微一怔。
不紧张吗?
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是,跟绪方,跟父亲,跟许多的高手对过局,所以不会那么胆怯吧。与森下的对局中,明明是占了优势的时候,对方的气势排山倒海般压过来,自己的招数被破解,棋局失了平衡,无法挽救。即使是做了局后的检讨,仍然无法料想对方的应对,那时自己才会有紧迫的感觉。
“不会不紧张啊。”亮笑了笑,“对方并非庸手,每一着都深思熟虑,如果看错一步,败的必定是我。”
“森下老师吗?”光的目光闪动,“我跟他对过一局。”
“哦?”亮依稀记得,顿时眼睛一亮。
“我本以为我的棋已经占优,但是最后还是被老师板回,而且,棋盘对面的老师,令我感到压迫。”
“嗯。”亮微笑起来,“我跟父亲对局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所以我会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在面对高段棋士的时候。”光长长地呼出口气,“很多棋步和招数都未曾想过,应对的时候直觉上并不完善,所以总给对手留下攻击的余地,处处受到牵制。”
“必须要想出更强的应对之招。”亮沉静地说,“前不久我看了本因坊循环赛的棋谱,要不要一起研究一下?”
光点了点头。亮再一次看向了棋盘。
“这里,或许可以用板来试一试。”
用板?光看着黑白交错的格局,一时间无法理解板出的意义。板出之后又会如何呢?亮也陷入了沉思,拿着的白子顺手放下,交错的局面陷入混乱,虚实难辩。
“很难啊。”光说,这是无法开解的局面。
“嗯,所以我也会想用比较稳妥一点的招数,可是那样不能取胜,必须迎上对方的攻击,将地稳住才行。”亮支着下巴继续想着。
光揉了揉太阳x,ue。今天想得过多,大脑晕沉沉的,有些累了。
“……有件事我想不通。”光突然地问。
“什么事?”亮仍然注视着棋盘,手中把玩着棋子。
“你不生气吗?”光看向亮,“那天那个跟踪你的人,你认识吧?”
亮放下棋子,面对着光的关心,他有些感动,也有愧疚。笑了一笑,他点了点头。
“他是谁?”光紧迫追问。
“子安贺。”亮叹了口气,“我曾经参加过他的朋友的研讨会。”
“他为什么要跟踪你?”光问,充满不解的口气。
“我不知道。”亮十指交错,“但是他现在已经放弃跟踪我了,所以我也不打算追究下去。”
“为什么?谁知道他有什么意图?”光皱着眉头,生气极了。“你知道不知道,万一他有什么不良的企图,最危险的人是你!”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不想那么做。”亮抿紧唇,“只要他放弃了,就算了。”
“为什么啊!”光愤怒地质问。若是子安贺再跟踪亮怎么办?他要是对亮有什么动作怎么办?亮难道都没有想过吗?
“他……应该没有什么恶意才对吧。”亮口气低沉。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很了解他吗?”光气得直想砸桌子,“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亮摇了摇头。
“那你答应我,如果再发现他跟踪你,一定要告他!”光咬着牙道。
“我……”亮迎上了光焦虑的目光,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光的提议。对于子安的跟踪,他的态度太过温和了吧。
“你干嘛对他那么宽容?对方可没存什么好心!”光的气稍许熄了一些,可是看到亮犹豫的样子,火又上来了。
“我五岁的时候去上过围棋班。”亮笑了笑,“但之后再也没有去过任何围棋班,中二的时候也退出了海王围棋会。”
“因为围棋班没什么意思吧?”光直觉地回答,“我也上过围棋班,全是老头老太太,真的很没劲。”
“我上的围棋班,都是六七岁的孩子居多。”亮沉思了片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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